弘历训斥,“你要时时记住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四哥!”
弘昼恹恹地道,“您和理亲王好生谈事,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我上您那里喝酒!”
“你这小子,不请自来了啊!”
弘历笑着拍着弘昼的肩膀,“你但凡功课认真些,我和汗阿玛也少操多少心了!”
“四哥,您知道,我笨!”
弘昼道,“我哪有您二位聪明有学识呢?我乃百无一用之人,只希望能穿锦缎华服,吃山珍海味,品琼浆玉露,拥金银珠宝,再有美人相伴,足矣,足矣!”
说着弘昼又抱起纤袅,就像是新婚恋人般,也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径直走去。
话说纤袅见这几日弘昼一直忙碌不已,问他也问不出一个缘由。大约过去两三日,雍正到御花园散心,见御花园一片狼藉,满是枯枝败叶,竟不见一朵花。恰巧遇见熹贵妃、裕妃和安妃,于是三人都侍候在左右,见御花园此景都惊讶不已。安氏最先提出不满:
“这是哪个混子干的好事,把这好端端的御花园弄得一片狼藉。真该把这人拉出来,打个八十大板,流放三千里。这坏了主子兴致,怎么担待得起?”
“搞出这种事情的,除了弘昼还能有谁?裕妃啊,你也得好好管管这个儿子了!”
雍正笑了,“罢了,去南三所看看,这小子又搞什么花样出来了。”
只要弘昼不贪权,不谋求皇位,他要什么,雍正都会满足他。
原来因为纤袅说到花好看,又因为提到“搬御花园”
和“搬南三所”
的事情,纤袅本来是开玩笑,但是还是一本正经地摘掉了御花园所有的花,全部摆在了南三所,此时南三所花香阵阵,隔老远都可以闻道。纤袅躺在花海中,十分享受。一会儿又是用花瓣沐浴,一会儿又是下花瓣雨,一会儿又泡花茶,一会儿又做香包,一会儿又用来提取香油,一会儿又做出各种花香的胰子(香皂),还说给宫里面的主子和京城里面的诰命都送一些。弘昼又带着纤袅一块玩花瓣雨,让纤袅整日沉浸在愉悦之中。雍正带着三位妃子进到南三所,纤袅与弘昼都并未察觉,都还在继续与花瓣为友。
“皇上驾到——”
李德全喊道。
此时弘昼和纤袅才发现了雍正,都惊慌失措,刚才还在欢声笑语,现在两个人都一脸木然地站在那里。
“裕妃,五阿哥天性顽皮,惊扰圣驾,您这个生母怎就不好生管教一下?”
安氏问。
“我自己的儿子我看着他高兴就够了,安妃若是觉得我管教得不对,我期待何时可见安妃你也有管教孩子的机会!”
裕妃明显被激怒了,“弘昼顽皮又如何?他机灵,聪慧,是我含在嘴里长大的,哪容你指责?”
“弘昼啊,怎么把御花园里面的花全部摘完了?”
雍正慈祥地问他。
“汗阿玛,那日我与福晋去御花园散心,见花开得正好,可惜花无百日红,总会凋零,偏巧纤袅又喜欢。于是我把花全部摘回来给纤袅看个够,纤袅也打算把这些花做成香囊、香油和百花胰子给您各位送去呢!”
弘昼道。
“汗阿玛,您喜欢什么花?过两天我就可以把胰子给您送去了!”
纤袅兴奋地道,“对了,这些花还可以交给御膳房呢!”
“还可以做一些熏香。”
弘昼道,“那样就可以节省宫里面买熏香的钱了。”
“随便你们怎么处理这些花,但是以后若是要摘花,记得打声招呼。”
雍正笑着摸着弘昼的头,“懂事了!”
“汗阿玛,您日理万机也辛苦了,刚才纤袅泡了一些花茶,您进屋品品?”
弘昼二话不说拉着雍正进屋品茶。只见茶香浓郁,汤色纯正,唇齿留香,雍正赞不绝口。
“汗阿玛喜欢,我就把这茶的做法给御茶膳房,您每天都可以喝了!”
纤袅笑道,“我还做了糕点,现在还在蒸笼里面,您稍等一下。”
“福晋不如把这方法告诉我,我也方便每日给主子烹茶。”
安氏笑道。
“那不行,这是弘昼的一片孝心,给别人就没有意义了!”
纤袅道,“弘昼心疼汗阿玛日理万机,您汗阿玛也要注重龙体,休息一下。”
“这堆成山的奏折等着朕,而又总有看不惯我大清统治。就像那前阵子的徐骏,怕是想要造反!像什么‘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此等狂悖之言,这不就是看不起我满洲人吗?”
“汗阿玛不必
为这些事情忧心。”
弘昼道,“那种人杀了就是,您不必自己气坏了身子。”
纤袅做好胰子、香囊等物,连忙给各宫送去。钮祜禄氏用这胰子用着欢喜,还特意又派身边的女官来取,纤袅也忙得不亦乐乎。她还从中嗅到了商机,做好的胰子、香油等物,少送一些给诰命,先馋住她们,然后再出高价卖出去。
纤袅就借此赚了几千两银子,就连弘昼都忍不住啧啧称赞。
弘昼与纤袅如漆似胶,引得无数人称赞,又引得无数人妒忌。这浸月见纤袅总是恩宠不断,心里吃醋,有事没事就骂别的丫鬟,任谁也不敢招惹她。弘昼忽然察觉到多久没有陪过浸月了,就召浸月了几回,最后的结局是浸月得意了,纤袅不理他了,弄得弘昼手足无措。偏偏最近浸月又得意得不得了,对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弘昼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过去对浸月还有些喜欢,如今却逐渐失去那种感觉了。他自己也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曾经会宠爱浸月。如今在他看来,浸月不过是爱慕虚荣、攀附权贵罢了。浸月并未察觉到弘昼对他看法的改变,她想凭他对弘昼的了解与多年的情分,弘昼无论如何也会护着她。她对纤袅是越发不尊重了。
但是毕竟不知浸月又有何心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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