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止是什么清风霁月的人?这么做又是为了几分利?几分情?
“公子好像领着那几位大人,挨个找到他们家门那去了,现在好像是闹到邓家去了。”
翠翠问,“公主,我们要做什么吗?”
“由着他闹吧。”
萧玉融轻叹一声。
她思索了一下,扶阳卫密报里,邓家做过什么来着?驸马都尉邓齐的弟弟,还打算趁她不在京中的时候送两个染病的娈童来,被度熙笑着回绝了。
萧玉融说:“明日里,邓齐若是还能喘气,让他爬也爬进昭阳府来见我。”
翠翠应诺。
李尧止确实在闹,按道理来说这样闹,李家早该找出来了。
但是他临行前还留了一堆人围住了整个府邸,在次日清晨之前,一个人都出不来。
他带着那群扣押住的臣子,一家一家找上门去。
该杀杀,该敲打敲打,该恐吓恐吓,一时间百家俱惊。
原本那封信更是成为了死亡名单,方便李尧止挨家挨户找过去。
最后一家可就严重了,驸马都尉邓齐之所属的邓家。被李尧止逮到的是邓齐的弟弟,那群死士能养出来,他功不可没。
邓家原本只是寒门,邓齐才能出众,被大长公主也就是萧皇的庶妹,如今萧玉歇和萧玉融的姑姑招为驸马之后,邓家才逐渐崛起。
他们的儿子如今官拜礼部尚书,曾经作为萧玉成的伴读在国子监读书。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
家仆匆匆忙忙地闯进了家门。
本来就听闻风声预感不佳的邓齐仔细思索过了,家族里并没有人有什么异动。
他们家虽然不赞同什么让长公主加冕,但是也不至于胆大妄为到什么去反动。
他的妻子是皇族,因此他也是保皇派。
所以他一听闻风声,立即就关闭府门,在家里装死。
开玩笑,他是驸马,他妻子是大长公主,他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礼部尚书,全家都是圣眷正浓,大好前程!
这时候卷进这种风波里,他嫌自己活太长了吗?
李尧止已经疯了,听说他直接杀了十一个人,那可都是
可是为什么李尧止找上门来了?
“什么意思?出什么事儿了?”
邓齐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急急忙忙就裹上了衣服。
连带着旁边已经睡着的大长公主一并吵醒,坐了起来。
仆役哭丧着一张脸:“不得了了!公子真的带人打过来了!”
“什么?!”
邓齐面色难看,不可置信,“我们家又没参与进这些东西里……他、他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大长公主也是惴惴不安,“这该不是族中哪个不争气的在外头惹了祸吧?我这侄儿侄女向来是本事大的,先帝在世时都镇不住他们,如今若是真出了事,陛下也是不会给我薄面的呀。”
邓齐当然知道,萧玉歇连亲兄弟都要杀,更别提没什么亲缘的姑姑。
“快!快!快去看看!”
邓齐连滚带爬地出去。
大长公主连忙跟上,迎面就撞上草草裹了件衣服,只穿了一只鞋子就跌跌撞撞跑出来的礼部尚书。
“我儿!你出来作甚?快快回去,怕是来者不善啊!”
大长公主哀声道。
“娘,我到底是个大官呢!”
礼部尚书脸色惨白,但还是强撑着说,“我同李尧止好歹是有个同窗之谊,一起在国子监念过书的。”
这时候,什么亲缘,什么同窗之谊,都是派不上用场了。
一家人互相扶持着冲到外边,就看到李尧止提着把淌血的剑,领着一群罗刹似的死士,大步跨进门来。
李尧止微微一笑,温润如玉,“都抓了。”
他身后那群死士二话不说就一拥而上,邓家那些家丁仆役全都派不上用,上上下下全族都被抓了起来。
一时间鸡飞狗跳,咒骂声惨叫声刀剑声不绝于耳。
邓齐面色铁青,“狂妄!太狂妄了!李绍兖,我邓家虽不算什么贵不可言,但也是皇室宗亲!这还在玉京!天子脚下,你竟然如此行事?”
“瞧瞧邓大人这话说的,尧止不胜惶恐。”
李尧止的眼眸依然平和,含着些笑意,仿佛能洞悉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