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飞行器的玻璃是单向透明的,外面根本看不见这里的场景,贺承流心里却有种怕被看见的慌乱,这会儿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从前不可一世的贺大少爷,现在居然会躲着人走了。
迟弥雪盯着他,唇角小幅度的弯了起来。
“不是让我求你吗?”
贺承流压低声音,“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吗!”
他往前蹬着腿,然而轻轻一抬,腿面恍然与什么滚烫的东西刮擦而过。
迟弥雪闷哼了声。
一时之间,呼吸停止,气氛微妙。
贺承流的脸更红了,像坐在篝火旁边烤着一样。被迟弥雪摁着的手也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抠着座椅上凸起的按钮。
“我……”
他偏过头,“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着,本能地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醒了战斗型猛兽。
迟弥雪压低脖颈,绕到他耳旁,用唇碰了碰红彤彤的耳垂,轻轻咬了一口,“这还说不上求。我还没脱|裤
|子呢。”
她的唇瓣轻轻在耳垂上摩擦,像风吻过水面,掠起一层涟漪,荡漾开去。
贺承流昨晚没睡,现下脑袋发懵,如果迟弥雪说得婉转点,他说不定理解不了她话里的含义。可她说“还没脱裤子”
,简单的逻辑关系,换算过来就是“真正的求,是要脱|裤|子的”
。
啊啊啊啊!
贺承流想暴走。
他想大声说点什么,抒发当下的困顿。
迟弥雪早就摸准他的意图,一边轻轻啮咬着他的耳骨,一边说,“外面的同学还没走。”
贺承流舌尖猛然打结,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原原本本吞了回去。
透过迟弥雪的肢体间隙,他看见窗外的两位同学抬起手,摩挲过飞行器的表面,激动地说着什么,看嘴型,像是赞叹飞行器表面的合成材料。
她们绕着飞行器,挪了半步。
贺承流的人生里,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桎梏。
说不能说。
动也不能动。
唯独胸腔里那颗一点都不安分守己的心,一迎上迟弥雪眼神,就怦怦跳得比谁都快。
太诡异了,诡异到他觉得,景亚对于“喜欢”
的诠释,好像不是很准确。
他突然想起打练姐那个诡异的笑容。
那时候打练姐说,“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会每一次都生气,每一次都会回去找迟弥雪。你的名号我以前听说过,让你生气的人都在外太空扫垃圾了,她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