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问:总结性问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诸多日子,可曾梦见小排?
平原君:这……
钟草(顿笔,满腹好奇):姐夫哥,究竟有还是没有?春梦也算哈。
平原君(蛋腚站起身):天快亮了,本王得去观战—— 究竟,是德妃捉住了贺兰栖真,还是韶王擒拿了神偷老怪??
丘陵君(环顾左右而言他):嗯?殿前禁军侍从们,各个不办正经事,都偷吃便当去了??
疯哥(慌忙起身追出,神情俨然):韶王留步! 不允你藉‘擒拿贺兰栖真’之名,误伤我小妹。(倏然扭头,疯哥嬉笑)钟草主笔,若有缘千里再相会,定坦然相告。
栖真(步疾如风掣、并轻松跃至房梁顶):无艳丫头,此问题暂且记下。待我潜逃成功,下回你专访我时,定实话实说。
钟草无艳(囧):不是吧?都散场了?!(亦步亦趋追出,疾呼)韶王、怀王、风将军……车旅费,小女子回【盛京城刊】总部的车旅费,劳烦垫付……才两文铜板,别逃啊!
一日三千杀(中)
“谁敢伤害杨昭仪,等同于冒犯将军府。”
冷淡回应,杨延风醇厚暗哑的嗓音里有着一抹奇异绷紧,“末将,连同两百生死追随,不会轻易放过韶王。”
无惧于杨延风的警告,拓跋信陵始终目不转睛凝视着我,淡漠道,“言尽于此,不如让本王见识见识……究竟是贺兰栖真天下无敌,抑或是本王更胜一筹?!”
掷地有声的言辞,周遭沉闷的空气倏然一紧,刺耳的出鞘声登时迫近于我。清洌的银光随同一柄玄青长剑直划而下,直指贺兰栖真的头顶。
“师父,当心前方!”
蹙迫提醒,只因拓跋信陵剑光过而风匿。眼看他朝贺兰栖真近身刺袭,那一瞬间,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的剑气震得一颤,幸亏神偷师父身轻如燕。借势往后翻转两圈,他拉开与丘陵君距离的同时,也避免了我再度误伤。
“月饼,觉得疼?”
敛去笑意,贺兰栖真抱紧了我。他高高的挑起了眉,细美的双眼闪过不悦和不羁,最后是讥讽,“韶王,出招快不等于出招精准。向我索命无妨,倘若伤及月饼,你不会自责?”
“少废话!”
拓跋信陵冷漠回应。他手中那柄玄青利剑,剑锋斜指向下,在破晓时分的幽柔星光照耀下,泛出冰冷杀意。不经意瞥我一眼,他兀自侧脸,朝那群傻愣在原地、不知该攻该守的殿前司禁军催促道,“没听见本王的吩咐?”
如梦初醒般,无数胄甲士兵聚集而至,将贺兰栖真与我重重包围。神情各异的他们,纷纷抽剑出鞘,指向贺兰栖真。
“杨排风,既然你漏夜离宫诚心出逃,本王绝不会手下留情……勿怪!”
唇角勾弯,拓跋信陵笃定道,“拿下贺兰栖真!”
余音刚落,拓跋信陵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狠决,趁禁军士兵共同进犯贺兰栖真、引开其注意力的同时,他手中的长剑蓦地弯转,一道劲气十足的剑气飘然而出,逐电追风之势猝然刺向我喉颈。
惊惶倒抽一口气,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之时,我突然聆听到了两声兵器碰撞时所发出的脆响。狂戾剑气猝然滞顿,熟悉的男性嗓音即刻传来,“韶王,既然你有心伤害杨昭仪,勿怪本将出手冒犯。”
孤身挡在贺兰栖真前面,杨延风麾下的两百生死追随,成纵向排开,与归属于韶王统辖下的禁军兵戎相见。
回首,风三少朝我笑了笑,炯炯目光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执著认真,“怪老头,看在你复姓贺兰的份上,想活命,就带着我妹妹赶紧逃罢……剩下的,有我担待。”
“懂得尊老爱幼,无愧为北秦皇朝的栋梁之才。”
并未婉拒,贺兰栖真弯出一抹灿烂笑,语出惊人道,“徒儿,为师原以为你呆呆傻傻,不料,挑夫君的眼光竟如此精准。比起欲左拥娥皇右抱女英的无忌公子、比起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的漂亮姐夫……威武将军,更值得你托付终身。”
此言既出,成功迫使不发一言的拓跋平原,瞬间僵硬了面部表情。凝视着嬉笑调侃的贺兰栖真、再直勾勾地审视我,他眉宇间闪过些许惊愕。
没由来地心悸,我下意识别开眼,不愿再面对拓跋平原眸底的质问。然而视线挪转,不经意对上贺兰栖真唇边一抹狡黠笑意,“爱徒,还记得《欲女心惊》剑谱么?”
“嗯?”
我倏感困惑。
身体,原本被温暖手臂有力托起,仅眨眼须臾,深沉有力的劲道骤然把我抛掷而出。呆若木鸡的我,在空中以香蕉曲线上升路径,直接冲往丘陵君。
“徒儿,接住!”
提醒,缘于贺兰栖真。步疾如电,他从一名禁军手里夺过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掷给我,“记住,右手剑法。”
慌乱地接住剑,成直线状态迅速下坠的我,即将近身贴近拓跋信陵。胆战心惊地瞥视那柄泛着冷光的青玄剑锋,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被劈成两截时,腰腹蓦感一道□的男性臂力,贺兰栖真的话语亦贴了耳畔传来,“关元穴。”
(笔者注:关元穴,位于脐下三寸处。)
再愚钝,也即刻顿悟《欲女心惊》的不入流招数。 银剑挥转,顾不上招式精准与否,我迅速出手刺袭拓跋信陵的下半身。惊愕如他,颀长身形退闪一大步,青玄剑亦在下一瞬反攻向我。
“风将军,还不快来帮忙?”
重要关头,贺兰栖真悠哉长叹,而他手中的长剑,竟出其不备刺向拓跋信陵的双眼,“韶王…… 年轻人,须懂得怜香惜玉。”
说时迟那时快,在青玄剑锋距我仅咫尺间隙时,另一道身影若风送轻烟般笼聚在我身旁,帮我连挡两招、化去生死威胁。被剑气震得全身颤抖,重心不稳的我,顿觉伤腿疼痛难忍,整个人亦朝后摔倒。然而,杨延风连同贺兰栖真并未有半丝停留,二者手里的利刃,如有默契地同时向丘陵君挑去,直袭他左胸要穴——
此时此刻,余光却不期然瞥见,韶王禁军亲信们正执箭瞄准了争斗纠缠的三人。心,骤然提至嗓子眼,我惊骇疾呼,“三哥、师父,当心身后……”
呼唤,湮没于箭矢劈开空气、飞速前行时所发出的尖啸声。
心跳狂乱,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量,我咬着牙忽略腿部伤痛、火急火燎扑向杨延风,以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的胸膛,“三哥,快趴下。”
箭矢,宛若从我颈侧发丝掠过。
生命威胁连同惶恐惊吓,来得快亦散的快。然则一抹湿热黏稠的液体,沿着我的脖颈溢淌滚落。悄无声息地,一滴续着一滴,洒落在杨延风淡黄色的衣衫,怵目惊心。
“小妹……”
躺在地上忘记起身,杨延风怔怔凝视看我,厚实胸膛紧绷了一下,很轻很平淡的嗓音竟多出一抹起伏,“你……”
“糟糕!”
忆及贺兰栖真,我慌忙收回紧紧拥住风三少的双臂。侧过脸朝身后看去,我急切亦是担忧,“师父,您无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