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一把黑伞撑在了他头顶,接着传来磁性勾人的声音,“糖糖,我来接你回家。”
阮糖抬头,却见到身姿颀长的顾少言,此刻却站起来,倾身为他撑伞。
阮糖瞳孔猛缩,声音有些颤抖和惊喜,“老公,你腿好了?!”
顾少言缓缓靠近,修长的食指做了嘘的示意,“回去再和你解释,拖太久,你会着凉的。”
于是,顾少言撑着黑伞,拉开了车门,护住阮糖的头顶,让阮糖坐进了后座后,低调内敛的迈巴赫渐渐离开。
看着阮糖有些泛白的脸色,顾少言眉头微蹙,帮阮糖脱下外套厚,连忙拿了毛巾擦了擦湿答答的发丝。
直到,发丝又恢复了毛茸茸的触感,他发放下毛巾,递给阮糖保温杯,“糖糖,里面是阿姨准备的驱寒的姜汤,防止感冒。”
打开盖帽,都能闻到浓浓的姜问,阮糖鼻尖一缩,眼眶湿润润的,揪着了顾少言的衣角,可怜巴巴道。
“能不喝么?”
见到顾少言不为所动,阮糖像霜打的茄子,焉巴巴的,微微伸出手指比划,“那我喝一小半,好不好?”
顾少言眼里闪过笑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下去,凑到他耳边,故作叹息道。
“可若是真的感冒了,怎么办,头晕鼻塞,还可能会发烧……”
想到那些场景,阮糖就有点难受,连忙咕噜咕噜喝下了姜汤,小脸皱成包子,吐了吐小舌头,“苦……”
嫩粉的小舌尖若隐若现,顾少言扯了扯领带,莫名的觉得有些口感舌燥。
前座的司机听到软绵甜糯的声音,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升起了隔板,当个开车的工具人。
后座形成了独立的小空间,顾少言拿出准备好的蜜饯,喂给阮糖。
阮糖一开始是为了解苦,但吃着吃着,却发现软软糯糯的,还夹着一股果脯清香。
就忍不住,嗷呜一口接着一口,他还不忘问顾少言,“老公,你的腿如何好的?”
“前半个月,我已经在慢慢治疗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糖糖,这个消息,先别放出来。”
顾少言微微后靠,姿态矜贵优雅。
“为什么呢?”
阮糖又塞了一颗蜜饯,入嘴里,有些模糊不清道。
按理来说,大多数人,身体好了,都会迫不及待地告诉父母以及亲人,身边的朋友。
“其他亲人也恐怕会不怀好意。”
顾少言漆黑的碎发,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也许,那场车祸就是他们策划,只是他还没找到证据。
阮糖不懂这些弯弯曲曲的,但他察觉到顾少言不开心,阔气地递给几颗蜜饯。
“吶,这些都给你,不开心,吃些甜的,就会很开心。”
软白的手掌心摊着几颗蜜饯,顾少言拾起,浅尝了一下,味道过分甜腻,本想不吃了。
可却看到阮糖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特别舍不得,那些被他吃下去蜜饯。
原本沉郁的眸色,渐渐散开,嫣红的薄唇微勾,他又吃了几颗蜜饯,赞赏道,“味道还不错。”
看着袋袋里蜜饯肉眼可见,少了许多,阮糖咬紧了贝齿,可怜巴巴吧地省着吃,却没看到顾少言眼里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