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走进来,看着季沫。
“给我拿盒烟来。”
阿强犹豫了一下,“你不是戒了吗?难道头疼又犯了?”
“算了,你还是出去。”
季沫又翻悔道:“你身上有没有,给我来一支。”
“我这是低廉货。”
阿强取出一支烟递过去。
“好了,你出去吧。”
季沫望着阿强的背影,点上烟抽了一口,呛得咳了两声,他便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那一股莫名的头疼也随之过去,他下了决心,简单地写几句话,重点是表达自己的歉意。事情一旦想简单了,许多所谓的困难也就不存在了。
“叶止止小姐:
几次提笔,几次搁置,惟恐自己的唐突打扰到你。但思及前事,心中万般歉意,故致信一封,乞望蒙你不弃。
机场邂逅,此生无憾。当时临别匆忙,不知小姐姓氏;唐突之中,遣人查询。情之所起,不知荒唐;打扰再三,当时未觉。此时醒悟,惭愧万千;故致书一封,略表歉意。不敢乞求你全部谅解,希望能借此减轻我内心的罪恶。
致以崇高的敬意。”
他的信封上写下“叶止止收”
,又在信封上署上“季沫”
二字。
他叫来阿强,让把信送到袁府,务必亲自交到叶止止或郑佩儿手上。
“我去合适吗?”
阿强面有难色。
“难不成现在让仓周去?还是我去?”
季沫面无表情,只因他心里想着这封信会不会让叶止止放下对他的成见,“现在就去。”
阿强送完信回来,季沫问他:“见到叶止止小姐啦?”
“怎么可能?”
阿强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亲自交给郑佩儿的,看见她拿进里屋我才离开的。”
“嗯。”
季沫若有所思,“去忙你自己的去吧。”
时间可以冲刷一切,而那终究是一个慢长的过程。
家里上上下下的人现,季沫这段时间显得比较沉默,对什么事都显得不是太上心。除了偶尔去了一趟省政府,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自己的书房。
书也看不进去,拿起毛笔写不到三个字便厌烦地把笔往池砚上一架,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他的脑袋里,一半塞着憧憬,一半寒着失落。
他一会儿似乎看到,他和叶止止举案齐眉,琴瑟相和,膝下儿女成群,人生自是一片无限的祥和;可一会儿,他又恐怖地现,那封信让叶止止愤怒不已,她还把信举给袁崇看,最后,她把信撕碎扔进纸篓——
“咚咚咚——”
季沫还没来得及回话,门被推开,阿强的脑袋探了进来。
“季少,有人来看你了。”
阿强的脸上露出喜笑盈盈的表情。
季沫脑袋里先是轰一下,然后一道光闪光,难道是她?
他的脸上瞬间展露出兴奋的光芒,整理一下情绪,昂着头就往外走,似乎去迎接他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