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嗯。”
云裳跑着去收拾针灸盒与艾蒿熏膏等东西。
东西很快收拾好,她把那装着东西的包斜挎在肩上。
“咱们快走吧。”
她一听说季沫的头痛病犯了,整个世界便在一瞬间倾覆了。
感觉世界倾覆的,还有此刻爬在床上的季沫。脑袋,于他而言,成了他痛苦的源泉。
“秋水——”
“少爷——”
秋水的内心被揪着,她无法体会他此刻的疼痛,但从他不停地用头撞床等类似的反应中,她知道他此时遭受的痛完全不亚于下油锅。如果可以,她愿意分得少爷的痛苦,那怕献出她自己。
季沫侧过头,他看见秋水眼神中的慌乱与恐惧,他努力露出一点笑,想借此给她一点安慰。
“秋水——”
他想通过自己的声音传递出一种力量。
秋水双手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少爷,我去请医生。”
她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
季沫轻轻地握了握秋水的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去把我的枪拿来吧,我刚才放在那桌子上了。”
秋水疑惑地看着季沫。
“也许,我是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枪可是和我一起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什么鬼呀怪的见了,都会退避三舍。”
秋水把枪拿过来递给季沫。
“你出去吧。”
季沫温柔地一笑,“谢谢你。”
“不,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秋水实在不放心季沫。
有人敲门,声音十分急促。
“如果是仓周和云裳,就让进来。”
季沫说,“如果是其他人,不管什么人,就说我休息了,千万别让进来。”
秋水刚把闩子拨开,门就从外边推开。云裳和仓周快步迈进屋里。
“季沫,别——”
云裳踉踉跄跄地冲进里屋,她一下子扑到季沫的床上,猛的抓住季沫手中的枪往外掰扯。
在掰扯中,触动了扳机,撞针只是啪嗒一声,不大不小。
“我退了子弹的。”
季沫苦涩地说。
仓周和秋水已经走到床边,他们目睹了这一切,那一刻,他们被一幕吓坏了。尤其是秋水,是她把枪给季沫的,如果季沫就这样去了,她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中。
“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疼。”
云裳看着季沫,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可是眼泪依然不争气地流下来,只是,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