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让阿强想办法联系上云裳,就说我头痛病有点犯了,能不能让她到赵芳处来。”
仓周看了一眼季沫的脸色,他心里虽然对季沫不放心,但现在,他得赶快去按季沫的吩咐把这些事做好。
仓周走了之后,季沫感觉自己的胃似乎在涌动,更让人惶恐的,却是那不安分的脑袋里的神经。
在盥洗室里用水刺激了一阵自己,季沫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得赶快强撑着回到赵芳处,也许,云裳已经到了那里。
季沫脑袋沉沉地走出盥洗池。
“季沫。”
季沫瞅了一眼对方,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此时有些花。
“你来这里了。”
季沫说着,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云裳,你说,我这头痛病能不能真得好?我多么希望,我能看到一个崭新的国家诞生,你说,我的头痛病允许我看到那一天吗?”
“季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可能不会活到那一天吧!”
头痛,再加之酒精的刺激,此刻,季沫竟突然无比地伤感起来,“下辈子,我清清朗朗地活着,等着你,陪着你。可惜此生,我无法选择自己前往的方向,不是不想,我不能为自己一个人活着。”
叶止止用手又紧紧地搂一下季沫,生怕他滑倒下去。
虽然季沫把她当成了云裳,但是,从他的话里,她为他感到心酸。曾经的那个季沫,意气风,敢作敢为,无所顾忌;可是,当我们在社会里待久了,面对现实种种,终究显得无力,终究学会妥协——
“杜运水这个人,方向正确,人也不错。”
季沫用朦胧的大眼瞟了一眼叶止止,“云裳,你跟着他,我心里踏下。往后余生,我也少了一件牵挂。”
终于看见门口停的车了,叶止止似乎看到希望。
仓周眼疾手快,飞一般来的叶止止身边,帮着搀扶季沫,把季沫弄上车。
一上车后排,季沫就紧闭着双眼,身子软在椅子上,用手紧紧地抓着椅背。
“云裳,你的银针带了没有?”
季沫很想用意念战胜一切,可是,真实的疼痛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叶止上听见季沫这样问,她心疼地握着季沫的手。
“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好吗?”
叶止止看向仓周,“你们联系云小姐了吗?”
“已经联系了。”
仓周已经动车子,然后,车子往前一蹿,“约在赵芳小姐那里碰面。”
仓周说着,不由地轰大了油门,车子嘶吼着、咆哮着,猛烈地甩着它的四蹄向前奔蹿!如同一只猎豹现了一只肥肥的小山羊。
在那赵芳处,云裳,赵芳,还有阿强正在那门口等着。
她们仨一见车子停下,便立刻走上前去。
“季沫,季沫。”
叶止止叫了几声,可季沫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云裳去摸了摸额头。
“我们先把他扶进屋吧。”
大家见云裳这样说,便先把季沫弄下车,然后仓周直接背起季沫进了屋。
云裳给季沫扎了针,她那因担忧季沫而露出疲惫的脸上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是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