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堇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被子哄她入睡,直到长安快步进来,望向内室发现太子妃已经歇下了,急急停下脚步,探头引主子注意。
确认人已熟睡,燕堇离开内室,神色瞬间冷下去:“何事?”
长安脸有点白:“城内流出传言,说是……太子妃与湘云王在万华寺后山,共度一夜。”
流言就是这样,掐头去尾后就变得格外耐人寻味。长安紧跟着又道:“齐侍卫那边,奴婢明明早早叮嘱过了,让他们闭紧嘴巴,没想到还是传了出去。”
“呵!”
燕堇闻言哼笑:“孤的人孤还能不知道?当时除了你们,不还有一位么。”
长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瞪圆眼。
湘云王自己传出去的!
想到姜明曦还记着要答谢燕云诀的救命之恩,燕堇沉默片刻扯了下嘴角,命长安去备厚礼。
深夜,燕云诀躺在榻上,揉捏着手中的玉色耳坠,眼前似又浮现冷静沉稳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的人,但是转眼,那个人卸下满身防备哭着奔向了燕堇。
想到那一幕,燕云诀骤然捏紧耳坠。
“三弟可真会偷东西。”
猛然间,一道隐含杀气的声音闯入耳中,不等他收起耳坠,手先被人擒住,手背青筋凸起,迫使他松开掌心,露出被他藏起来的坠子。
燕堇拿走那枚耳坠,当着他的面碾碎:“一石二鸟,三弟真是好手段。”
燕堇看了看落在榻上的粉末别开眼:“大哥在说什么?”
“装傻?”
燕堇毁了那只耳坠后,出其不意地掐住他的脖子抵在榻上:“不要说你不知道刘家昨日被寻仇的事,没有证据,孤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你。”
“你与刘家的事孤不会管,也管不着,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件事上算计明曦,她的确是孤的软肋没错,所以孤也不知道,孤会为了软肋做出什么事来。”
燕堇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会重一分,有意碾压他受伤的后背,很快,榻上一片鲜红。
燕云诀对此也仅是皱了下眉,白着唇反驳:“有一点你说错了,唯独姜明曦是我没算到的,应该是她,算计了我。”
曦儿算计他?
燕堇快速过了一遍曦儿白天跟他说的话,再看燕云诀此刻的反应,和他藏匿曦儿耳坠的这个举动,神色霎时诡谲暗涌。
没一会儿,发出一声嗤笑:“孤还以为你是真的绝情绝爱,没想到……”
燕堇:好小子,你等着
“绝情绝爱……”
燕云诀呢喃一句抬眸,见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若无其事地笑出来,十分碍眼:“就不怕我抢走?”
从喉间挤压出来的笑声戛然而止,燕堇收起笑意凑近:“你觉得就凭你抢得走么?孤说过,你根本不了解姜明曦,哪怕她不喜欢孤,也绝不会从孤身边离开。”
姜明曦最好面子,白日里被他抱着都会骂不正经,更遑论其他。
“你费尽心思地与她独处一夜,结果你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