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马路说。
“不知道。不知不觉的,就有点了。”
黄晶晶说。
有那么一小会儿,马路没有吭声。
“你害怕了吗?”
黄晶晶说。
“呵呵……这怎么说?”
马路看向黄晶晶。
“唉……”
,黄晶晶说,“雨下得这么大。终于凉快点了。”
“这种雨下不了多久的。”
马路说。
“你又知道了。你就是什么都知道。”
黄晶晶说。
“你还别不信啊。再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马路说。
过了一会儿雨下得小了,却还是没有停住的意思,空气始终是雾蒙蒙的。
这时,已经没有人在意它是否下得小了,或者将要停了。此时,黄晶晶正在做一个担心下雨而自己没有带伞的梦。
而此时,他呢?语言没入黑夜一般无边无际的沉默之中。
远处,低的、连绵的山丘,遮挡不住多少视线,旅客可以望向更广阔的土地。
火车停在半路上,路途仿佛已中断,它没有前路可以走,也没有回头的路。远处一户闭塞的郊外人家,他们门檐下的灯还亮着,灯光橙黄、昏暗,仿佛没有始终,永远像这样的与世隔绝着。
如果从不曾踏上这列火车——黄晶晶不知不觉打了个盹,从似梦非梦中忽然清醒了。
昨天远了。
如果那列火车从未在黑夜之中游荡了一整晚——黄晶晶终于彻底醒了。
昏昏沉沉的下午,或上午,什么也不做,或去做点什么,时间都同样在走。时间它逝去值得可惜吗?它逝去不值得我们可惜吗?
“有时感觉对一切一无所知。”
黄晶晶说。
“所以,你才总这样小心翼翼?”
陈建设说。
“唉……”
,黄晶晶说,“感觉挺费力的,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