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劉宥還是要告訴自己沉得住氣,畢竟劉寂這樣的錦衣衛指揮使難以擅終,且看曹煜就知?道了,曾經威風凜凜,如今還不是回?了金陵。
等待,也許等待是最合適的。
畢竟皇上修道,還差點被殺死,如此昏君,劉寂日後絕對會是江彬一流的人?。
可韓氏卻心中?很不滿,她的兒?子洗三滿月周歲都?不能宴請賓客,這算什麼。雖說她壓抑著自己的內心,但也時常懷念她在?侯府的日子。
只可惜,她又聽到杜若薇的弟弟中?了順天府鄉試,甚至連杜若薇的父親杜宏琛也是升任左春坊左庶子兼侍讀學士,掌翰林院事。
「大爺,明年?侯爺和太?太?都?要回?來了,我想他們看在?小孫子的面子上,肯定也不會不管我們的。」
「胡鬧,我的事情不必你管。」
劉宥雖然?絕望又添了一層,但也想的更?清楚了,他原本想著等劉寂倒霉再說,可現在?劉寂那個岳父,原先不過是翰林院一個小翰林,如今已經是侍讀學士了。
侍讀學士很有可能將來做六部堂官,那個時候才是一手遮天,想到這裡,劉宥拿了兩千兩去尋門路,好的去處輪不到他,差一點的他也認了,之前他外放青州知?府,這次補了個臨滄同知?,在?雲南那麼偏遠的地方他都?義無反顧的去了。
可是同行之人?,韓氏吸取上次的教訓,只道孩子還太?小,等孩子大些再追隨他。上次,她義無反顧的追隨劉宥去了青州又如何?劉宥嫌棄她,看她的眼神?跟破抹布一樣的,現在?去雲南那種西南偏遠的地方,她可沒那麼傻,還願意跟著去了,反正她如今有子萬事足。
海棠膝下有兒?女,說實在?的,她和韓氏想法也差不多,她生小兒?子的時候傷了身子,再有孕就很難了,況且,上次豆兒?臨出發前突然?說肚子壞了,她懷疑是劉宥乾的,畢竟劉宥和她說起豆兒?可能是別人?安插的奸細。
但豆兒?盡心盡力服侍她這麼多年?,主僕相?得,沒了豆兒?打探消息,現在?她身邊的人?都?換上韓氏安插的人?,究竟他還是更?看重?嫡子。
劉宥沒想到小丑竟然?是他自己,原本以為妻妾會爭著過去,結果誰都?不去,連紅梢都?裝病,還是最後韓氏派了她的三等丫頭,那個粗苯的丫頭跟著劉宥去臨滄府。
這個結果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他走的很急,韓氏卻很開心,劉宥走了,海棠這些人?在?她手裡還不是任由她磋磨,哪裡再敢翻出什麼風浪。
劉宥是在?次年?的會試之後,冰雪融化了,他才下南邊。
劉寂十分驚訝,他是剛出完公差回?來,聽若薇說完,他道:「臨滄那邊聽說有民亂,他也不打聽清楚就去。」
「我也不明白他為何這麼急?按道理,不應該是等爹娘回?來再說嗎?爹娘不日就要上京了。」
劉寂轉念去打聽了一番,才回?來道:「他去活動的時間正好是你爹任掌院學士的時間,大抵是怕你爹阻攔,故而才會如此,先趁你爹腳跟未站穩,謀了個位置,總比日後連候補十年?來的好。」
若薇恍然?,「原來如此,他的心思想的夠深的,我可沒和我爹說過什麼。」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們只是等著他犯錯,若是他沒犯下什麼大錯,我們也不會把他如何,就和那劉宣一樣。」劉寂即便是現在?也根本沒有真的想直接置劉宥於死地。
「罷了,既然?他自己走了,三五年?是不會回?來了,咱們也不必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了。你如今也該把眼光都?放在?皇上身上,他老人?家現在?不上朝了,也不怎麼見人?,這樣長?期隔絕內外,未必是好事。」若薇也有自己的想法。
劉寂笑道:「以前呢,我是打算和這些內閣輔交好,現下我並不擔心了,你父親現在?是侍讀學士,遲早有一日入閣,那麼我總會有倚仗,我還怕什麼。」
聽了劉寂的話,若薇也鬆了一口氣:「八字還沒一撇,說這些做什麼,我只希望你莫為了一些前途,真的給人?拿住了把柄,到時候被權利侵吞,上船容易下船難啊。」
劉寂一愣,摟著若薇道:「你對我的事情樣樣上心,從來沒有因為我地位高,而狐假虎威,看中?那些虛把式。」
若薇狡黠道:「那可未必哦。我家夫君地位高能力強,我可是很驕傲的,就像我爹如今任侍讀學士,我娘可是得意的很。只是高興歸高興,更?重?要的是平安喜樂。」
夫妻二人?緊緊握住雙方的手。若薇其實很慶幸,這麼些年?,劉寂幾乎是事事聽她的,不像別的男子嘴上答應的好好地,實際上陽奉陰違。
而且只要是她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過推諉,甚至想方設法的幫她。
從一開始,她被皇上差點選中?,就是他提前娶自己進門,是他給了自己最大的幸福。
想到這裡,若薇踮腳輕吻了一下他的喉結,劉寂猝不及防,又甚覺心中?甜蜜。
過了幾日,靖海侯夫妻回?來了,再見面,大家敘過久別之情。袁氏一邊摟著一個,又對若薇道:「你把孩子們帶的很好,我看珊姐兒?和沛哥兒?都?比同齡的孩子要高,就是我們小六兒?,也是虎頭虎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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