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祥装出气恼的样子,就要去凝烟的闺房理论,被香草拦住,道:“何必弄的兄妹间撕破脸皮?”
家祥自然见好就收:“既你这么说,我就罢了,只是烟丫头已经惦记你那些首饰,必要另想法子骗去,可怎生是好?”
香草闻言,自然发愁。
家祥低头思忖了片刻,一脸喜色道:“我想到了个好主意,你把首饰交由我保管,烟儿问起,叫她来找我,我到时有话说了,你嫂子就几件银饰,你这做小姑的不该孝敬几件金饰?”
香草听他前面的话,心里是戒备的,及至听他称呼自己是凝烟的嫂子,心里如吃了蜜般甜,哪里还有半点防人之心?笑着对家祥道:“奴婢可不敢站在豆腐上掂着脚尖伸长脖子等小姐给我金饰,保住自己的就不错了。”
进了自己与拾花拾叶合住的小屋,捧了个小木盒交与家祥:“奴婢所有的首饰都在里面。”
家祥替她顺了顺耳边的碎发,笑的温柔:“我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香草含羞低头。
凝烟透过窗户将二人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楚明白,恨的握紧了拳头,香草那个贱货的一点家当竟然被家祥轻而易举骗去了!
到了酉时,整个芷晴苑都骚动起来,再过一个时辰,方府那边的认亲大典就要开始了。
程氏不打算做晚饭,这样可以节省点开销不说,到了那边,在酒宴上放开肚子吃好的,岂不美哉!
一家大小打扮的花花绿绿站在院子里,全都喜气洋洋的,好像是他们家要大宴宾客似的。
只有凝烟姗姗来迟。
所有人看见她,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凝烟穿了一件只有六成新的月白粗布裙,虽然领口袖口都绣着艳丽的花朵,但都褪色褪的不成样子了,头上一件首饰也没戴,单戴了两朵鲜花。
程氏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想,这个死丫头是怎么回事,穿成这样,哪里是去赴宴,更像是上人家门上去乞讨!
忙对凝烟道:“快回房把衣服换了,这身不合适!”
家祥也跟着附合:“你这身农妇装怎么钓得到金龟婿,乱来!”
凝烟冷笑:“你们别管,我自有妙计!”
哭诉
众人听凝烟如此说,只得作罢。
一大家小空着手出了门,浑然不觉到人家家里吃酒宴是要带礼物的,倒更像是浩浩荡荡去领富人家施舍的粥饭。
进了方府,凝烟先去拜见了许夫人,感谢她让她们全家参加晚上的宴会,她是想借机在许夫人面前装乖巧,讨她的喜欢,以后就能多在方府走动了,这对她是很有利的。
与方府来往的非富即贵,自己多刷几次脸,说不定被哪个凯子看中了呢,缘份这种事谁说的准?
许夫人随意瞥了一眼她一身的装束,淡淡道:“烟儿客气了,老夫人有令,酒宴一结束,你们全家立刻出府,烟儿可要记住了,别弄得叫奴才往外赶就不好看了。”
凝烟气得七窍生烟,这不是把她们一家大小当狗,吃饱了就赶紧走吗!却装作心思单纯,许夫人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又闲谈了几句,见许夫人对她爱理不理的,只得悻悻告辞。
红梅见她去了,鄙夷道:“穿戴成这样,不知又要耍什么花样儿!”
许夫人也不喜道:“这孩子花花肠子实在太多,怪道老夫人防她像防贼,叫人难疼她。”
红梅幸灾乐祸道:“奴婢已将烟小姐要来参加晚宴的消息散布给了咱们小姐,就不知咱们家小姐这次怎样收拾烟小姐了。”
许夫人这般慈悲之人也忍不住冷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她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