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关系,妈妈就会变得异常放心,问都不会多问几句。
果然,朱佩琳不问了,徐姮也省心了。
妈妈开始说起午饭和搓麻将的事。
“你们中午不回来吃?那我就不做饭了,打牌去。”
徐姮反正很少吭气,现在只有徐渚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妈妈聊天。
他问:
“妈,你还在和郑阿姨她们打?”
郑阿姨是汤昳时的妈妈。
“熟人就这么几个,我不和她打,和别个打牌怕赖嘛。”
徐姮没听他们聊什么,她穿好靴子揣上钥匙就推门出去了。
徐渚跟了上来。
朱佩琳在两个孩子出门之后把买回来的菜收拾了一下,收拾到一半忽然站起来,几步走去客厅,拿起了原本扔在茶几上的手机。
“喂,小郑,你今天还来不来啊?”
“琳姐,来的,肯定来,我一天又没什么事。”
“哦,我是说我家里的这两个一放假就出去玩了,要是你不来,我一个人好没趣。”
“我这个汤家的还不是一样,今天一大早就跑了,我给他煮的面条都没吃,天这么冷也在家待不住。”
“小汤去哪玩了?”
“他说去动物园。”
“动物园?哪来的动物园。”
“新区的那个啊琳姐,你好久没去那边了吧?”
“我是没去过……你儿子和谁去啊?”
……
放假期间的早班电梯到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徐姮很久没有和徐渚一起出过门了。
在她的印象里,这么早和她一起坐电梯的徐渚应该还是那个穿校服背书包,而且还戴着红领巾、别着中队长的几道杠的小男孩才对。
那时的电梯很挤很挤,早上上班上学的人很多。
哥哥会紧紧牵着她,而他的眼睛会在那些大人身上看来看去,时不时用手挡一下她的头,因为她的头是妈妈专门梳的,少说扎着有两条辫子,如果她的头被谁书包上的拉链勾一下扯疼了弄乱了,她会难过大半天。
等电梯到一楼了,她会在门口看见等着的汤昳时,也同样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他很少迟到,好像天天都在那,就算迟了徐姮也会拉着哥哥去找他。
但是今天的电梯除了她和徐渚,没有别人,他们也没有牵手。
哥哥已经比她高出很多了,都已经高到每当她看见他那明显是男性的背影会让她有着些许陌生感。
徐姮也不知道男生为什么有着在冬天里不怕冷的体质,她和他住一起都从来没见过他的秋衣秋裤,他也从不像她穿成这样里三层外三层。
他还背着他的那个单肩挎包,和他的夹克搭起来貌似很酷,但好像不是背来耍帅的,是真的有些东西在里面。
不过徐姮不会问。
就像她不会问他今天要去哪,她也不会问他包里有什么。
三年不问了,上次也没问,现在当然还是不会问。
与之相对的,哥哥也不能干涉她。
可她昨天大费周章地告诉过徐渚她要和汤昳时出门,是想哥哥不来干涉她么?
哥哥不仅干涉了,而且还让她很愉悦地干涉了。
徐姮觉得自己现在的脑袋晃一晃肯定全是水,她完全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既做又作。
就像她现在不经过脑子就问出去的话:
“徐渚,你今天不会想跟着我吧?”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很短,徐渚只反问了一句就堵住了徐姮的嘴:
“小月难道想我跟着你?”
今天当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汤昳时不会在她家楼下的门口等她,这是她和汤昳时约好的,她可不想朱佩琳一大早就在楼底下看到他。
所以她这被徐渚一点就着的脾气当即就收不住,反正没人看见,马上回嘴但也没敢说大声:
“谁想了?!徐渚你就自恋吧你!”
说完就走快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徐渚看着妹妹没裹好的围巾在她快步走路的时候散开来了。
红色的长围巾让她在早晨还未清散的雾里变成了一只显眼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