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山说的是方茴暗网买凶杀人被曝光的事。
“查到了。”
方染沉默了一瞬,红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江沉。”
方淮山手中的毛笔停顿在空中。
浓墨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他抬头,“确定?”
“嗯。”
方淮山搁下笔,语气不急不缓,“从前,是我们小看了这个病秧子。他要么不出手,出手便掐住了方家的七寸。原本方家在政路上还能再进一步,如今……”
“事到如今,爷爷你想怎么做?”
方染问。
方淮山没有说话,犀利的目光让方染无处遁形,“染染,你是方家唯一的接班人,你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方淮山拢共三子一女,长子有才有能,却与他离了心,走了别的路。
二子早亡,三子有点头脑却心思歹毒。
直到方染五岁,方淮山发现长孙女早熟聪慧、手段心性与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便开始亲自教养。
如此多年,方染眉宇间也不见浸淫商场的精明与凌厉,可京州谁也不会小瞧这女人。
俗话说,不咬人的狗才最可怕。
整个方家,就数她手中权力握得大。
方染垂下的眼眸有片刻恍神。
待她再抬头时,已然变得决绝。
“爷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
方淮山很满意,“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不要留隐患。”
“知道了。”
出了书房,方染在楼梯口停步,声色俱厉,“给你三秒钟,自己滚出来。”
“干嘛这么凶。”
方茴磨磨蹭蹭从拐角走出来。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个大堂姐。
六月的天,方茴还穿着长袖长裤,脸上甚至还戴着口罩。
“我有没有说过,没有我同意,你不许踏入老宅半步!”
“我也不想来啊,”
方茴抱怨,“谁叫爷爷把我和我爸信用卡都停了。”
“我停的。”
方染慢条斯理从包里拿出烟和打火机。
“你凭什么……”
方染猛然抬眸,目光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