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活快要结束了吧!安然心里涌起浓浓的苦涩。
“又走神!”
男人语气开始冒火。他突然停下来,眼神阴鸷地盯了她片刻,然后铁臂微收,抱起她迈上楼梯。
安然吓坏了,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吃过他那么多次苦头,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妙。
“你你去哪儿!”
已经路过卧室了,但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聂擎宇邪笑着,在她耳畔轻轻呵气。“害怕了?”
他总是如此恶劣,令她心惊胆颤,惶惶不可终日。
很快他抱着她步上天台,寒意顿时席卷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安然快要冻僵了。四面寒风凛冽,唯一能御寒的只有聂擎宇这具精壮滚烫的身躯,她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好像救命的浮木一般。
聂擎宇轻笑出声,终于满意了。
安然好久都没有缓过来,直到她被丢进柔软温暖的大床上。
这是她和聂擎宇的卧室,但他从未在此留宿,甚至就连躺上这张床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风停雨歇之后,男人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去外面拿进来一个文件包。他掏出两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随手丢到了安然的面前。
“她怀孕了,我们离婚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安然怔了怔。
她知道那个“她”
是谁,但她没有想到聂擎宇先提出离婚。
这样也好,算得上殊途同归了。
安然唇角绽起了一个略带讥讽的微笑,一双清眸却再次微微失神。
她永远都想不明白:当年他只是出国一趟,好不容易治好了腿疾,怎么又把脑子给治坏了呢!
回国后的他恢复了生龙活虎,却彻底忘记了她。
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永远停留在他出国前见她的最后一面。她犹记得他那双略带忧伤的深邃眼眸,仿佛盛载了对她几生几世的温情和不舍。
这是她撑过三年无爱婚姻的唯一慰藉——他曾经爱过她吧!
安然黯然拿起签字笔,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在抽烟的聂擎宇有些意外,问道:“你都不看一眼协议书?”
“不用了,反正我跟你结婚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财产。”
安然垂眸,淡淡地道。
婚后三年,她的收入都在自己的卡里,反正聂擎宇又不稀罕她这点儿工资。
“这栋房子给你了,你可以继续在这儿住着。”
聂擎宇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我以后可能还会再过来。”
安然吃惊地抬眸,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聂擎宇捏了捏她秀美的下巴,眼底闪过一抹迷醉,邪肆地低语:“就是你听到的,我以后还会再过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