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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阮作出被说动的模样,“那若是王爷执意不放我走呢?或者王爷见我执意想要离开他,愤怒之下一剑杀了我呢?”
宁泽沉吟半晌,说道:“若阿骁当真如此,楚小姐拿着这骨哨,脱身并不难,关于这骨哨之事我并未告知陛下,小姐尽可放心”
楚清阮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难道这平平无奇的骨哨当真有这种神奇的作用。
“宁统领,除了您方才说的外,我还有两个条件。”
楚清阮认真说道。
“小姐请说。”
宁泽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仍是一派闲适。
“第一,我要一间西市的铺子做香料生意,第二,我想要一个新的身份。”
宁泽眸中闪过一丝欣赏,“这都是小事,我会吩咐人去做。楚小姐,待你出府后,可去西市找何市监,必会办的叫你满意。”
楚清阮深深地拱手:“多谢统领大人。”
见宁泽似要离开,楚清阮忍不住开口问道:“宁统领,不知这京都城里,何处可以买到护卫?”
这番话说出口楚清阮也有些窘然,若不是出于无奈,她也不会向宁泽询问这件事。
“哦?”
宁泽瞬间来了兴趣,将刚刚直起的身躯又坐了回去,“楚小姐想买护卫?”
楚清阮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幸好今日闯进马车的是并无恶意且同为女子的宁泽,若往后,真有陌生男子闯入马车或者她的房间,她又该如何是好。
“宁统领,我想要武功高强,对我言听计从,忠诚永不背叛的那种护卫,可我对京城实在不了解,所以只能冒昧来问您了。”
宁泽哑然失笑,“楚小姐,即使是这宫中最精卫的禁军,有谁敢说就一定不会背叛陛下?你这要求未免过于苛刻了些。”
楚清阮正感丧气,却见宁泽邪邪一笑,“楚小姐不如去牙行买个身强力壮的奴隶回来,乾国律法规定,主人身死奴隶也要殉葬,而背主的奴隶也会被全国通缉杀一儆百,所以极少有奴隶会背叛主人。”
宁泽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奴隶一经买下,命就是主人的,要打要罚都尽随主人心意,不比拿月钱的护卫来的好?”
楚清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宁泽这番话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过奴隶什么的,她倒真是从未接触过。
宁泽温声劝道:“奴隶大多是些可怜人,若是能遇到楚小姐这么好的主人,也算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
话音刚落,宁泽突然又凑近了些,冷冽的脸庞浮现一抹暧昧笑意,“而且奴隶的好处可不止于此,若是有样貌清秀身体精干的,拿来暖床也是件美事。”
“暖、暖床?”
楚清阮清丽的脸庞倏地一红,这宁泽怎么看上去似乎十分精通此道的样子,难道她曾让奴隶暖过床?
“这有何不可?那些男子后宫佳丽三千,就不许我们找几个暖床做伴的?”
宁泽说这话时,语气明显和方才不同,似乎有些落寞,有些赌气。
楚清阮这才想起来,宁泽已然二十有六却仍未婚配,放在整个乾国都是独一份的,这也是她格外钦佩宁泽的原因,能自己选择自己的婚姻和未来。不过后宫佳丽三千,这是在说陛下?
见楚清阮似有迟疑,宁泽笑着蛊惑:“今日与你着实投缘,改日你若想买奴隶,可以去京都城最大的如意牙行,找一位叫如熙的年轻妇人,就说是我介绍的,我会提前给她打好招呼的。”
“多谢宁统领。”
楚清阮认真地道谢,以宁泽的人品信誉,她推荐的人定然是靠得住的。
夜渐渐深了,整个瑞王府都笼罩在淡淡银辉中,清冷静谧。
王府正中的月阳宫里,段骁只穿了身白色中衣趴在床上,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
周围人顿时长舒一口气。
“王爷,您终于醒了!”
晋祥端起桌上刚煨好的药,“王爷,这药得趁热喝。”
段骁俊美的脸庞苍白如纸,被季阙扶着坐起来,虚弱地靠在床头。
晋祥用勺子舀起一勺药喂到段骁嘴边,段骁却皱着眉将头偏到了另一侧。
孟白敛顿感好笑,堂堂瑞王竟然会怕喝药?
晋祥见状悄然叹了口气,王爷自小便被太后喂药,每次都会苦的喝不下去,可太后娘娘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心虚,每次见王爷露出抗拒的模样便会勃然大怒,斥责他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后来却形成了恶性循环,往往是药还没喝,王爷便已是浑身抗拒。
晋祥只能劝道:“王爷,您若是不喝,一会儿阮夫人回来怕是会担心。”
段骁虚弱地抬眸,“阮阮呢,她在哪儿?”
季阙在一旁冷冷说道:“她?自然是安然无恙地在庄子里和亲人叙旧了。”
段骁皱起眉,他敏锐地察觉到季阙的敌意,“季阙,你不喜欢阮阮?”
季阙犹豫片刻,终是郑重地在床头单膝跪下,双手作揖道:“您今日是为了救阮夫人才被窗板砸伤昏迷,可是她不仅没有关心您的身体,反而声称是您自愿救她,与她无关。”
晋祥闻言猛地一愣,阮夫人怎么会这么说,他看向段骁,可男子只垂着眼眸,沉默不语。
季阙见段骁没有表态,思量再三,终是义无反顾地说道:“此女子不知恩、不图报——”
这番话却却被段骁虚弱地打断,“季阙,她现在何处?”
季阙眸光凛了凛,道:“今日在城外庄子,阮夫人还有事需留下处理,臣便先带着王爷回府了。”
段骁苍白的脸庞陡然浮现浓烈的怒色,“你是说,你把她一人留下,并且到现在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