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王晙赶紧上前,轻探李隆基的鼻息,却发现皇帝已然声息皆无。
他气得浑身颤抖,眼珠子起红线,站起身来,用手一指崔耕,道:“崔耕崔二郎,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弑君?!”
崔耕深感莫名其妙,道:“王晙,你讲不讲理啊?我怎么就弑君了?你有什么证据?”
王晙冷哼一声,道:“怎么没证据?到了现在,杀了陛下,对谁最有好处?难道不是你,崔耕崔二郎?你最有动机这么做,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
崔耕还没说话呢,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人们寻声望去,正是李隆基的大内总管楚天白。
他冷然一笑,道:“王晙,你莫冤枉好人,告诉你,李隆基是我杀的。”
“你……”
王晙咬着牙道:“楚天白,我就不明白了,你将陛下出卖给崔耕,到底有什么好处?再高还能高过大内总管?”
啧啧啧~~
楚天白连连砸吧了几下嘴,道:“我早就说过了,此事与崔耕完全无关。王晙,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告诉你,就是我想杀李隆基,和任何人无关。而且,我想杀他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二十多年了。在我入宫之前就想杀了他了。一直没有改变。”
顿了顿,又道:“另外,我再告诉你,王皇后被废,那是我出卖的。李隆基没有儿子,那是我促成的。李隆基原来生过的几个儿子,那是我暗中动了手脚,杀了他们。怎么样?人死不过头点地,你能奈我何?”
王晙被他一连串的解密,砸得一阵失神,道:“为什么?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让你对陛下的怨念如此之深?”
楚天白道:“其实这事儿王相稍微一查就明白了。我本来是宁王李成器的门客,某日喝醉了酒,调戏了宁王的宠姬,被宁王赶出去了。
其实那只是表象,事实是宁王成全我,赐了我一笔钱,让我和那美姬远走高飞。可是好景不长,此事过后没几天,宁王就在隆庆池落水而亡了。很明显,这是李隆基捣的鬼。我深感宁王的大恩,不仅主动去吊唁他。而且一刀斩断了是非根,自请入宫,找机会为宁王报仇。”
顿了顿,楚天白哈哈笑道:“现在不仅李隆基被杀了,他的儿子也被杀得个干干净净,我……我算是彻底为宁王报仇了,这辈子值了,哈哈!”
“你……好个丧心病狂之徒。”
王晙明白,这种人的心智坚毅之极,讲道理完全没用。
他一挥手,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