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什么!
想到这里,周婷婷不由得挺直了脊背,重新开口时的语气更加咄咄逼人。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对我嚷嚷,信不信我现在立马让你卷铺盖走人!”
纪冷初闻言,脸上并没有她期待看到的惊慌。依旧是一脸的冷漠,大有一副随便你的挑衅意味。
周婷婷紧紧咬着牙,脸色铁青。
随即又想起上头对纪冷初的特殊交代,无论如何也要将纪冷初留在君悦。
而她刚刚也只是想吓唬吓唬纪冷初,没想过来真的。
可只要一想到连杜峰都没能好好教训纪冷初,她心里就堵的厉害,沉着声音。
“要是再让你嚣张下去,君悦的招牌都快被你砸了。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进包房了,去做个扫厕所的清洁工,只有基础工资,没有提成。
当然,你首先得用工资还清今晚杜总的消费之后,钱才能到你手里。”
说完,还是觉得不解气,走过纪冷初的身旁时,又朝她脚边呸了一把唾沫,满脸讥诮。
“呸,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周婷婷的话反复萦绕在纪冷初耳边,就像是致人疯魔的经咒,滔滔不绝。
一股浓浓的悲哀和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纪冷初无力的靠着门板,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木讷地看着天花板。
这样一来,要凑够三百万,岂不是遥遥无期?
她还能怎么办?
纪冷初在原地静默了好一会儿,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脚底开始发麻,她才从沉重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换下制服,拿上钥匙,机械地往员工宿舍走去。
员工宿舍没有电梯,纪冷初只能一路爬上去,尽管只是四楼,但她却觉得骨架都快散了,累的连走路都觉得肺腑在牵扯着疼。
好不容易找到407的门牌号,她只想快点进去休息一会儿,便立马掏出钥匙插进锁芯里,却发现怎么也扭动不了。
纪冷初见状不禁心急了起来,卸下在外面的伪装后,所有的脆弱和情绪在一刻突然被放大,心里的委屈就像倾泻而下的山洪,彻底将她湮没。
她也不过才二十三四的年纪,别的女孩子可能都还在温馨的家庭氛围里享受父母的嗬护。
而她呢,丢了学历,失去至亲,还坐了牢,最后还沾上一身债。
纪冷初一下一下用拳头砸在门锁上,巨大的响声回荡在整个楼道,门锁周围锋利的锯齿将她皮肤生生刮破,眨眼间,指缝里就已经渗满了血渍。
她宛若濒死挣扎的死囚,临终前宣泄着命运不公的忿懑。
蓦的,身后一道厉声嗬斥窜入她的耳朵。
“你在干嘛!”
我从不在这里过夜
u纪冷初诧异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