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不是她做的事情,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后果。
赵可柔在纪冷初淬了毒般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会客室。
纪冷初又被扔回了牢房里,身体疲软的再也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蜷缩在角落,争取一点冷秋里的暖意。
怎么办?
她还有一年的期,才能出狱。
之前还完债之后,将手上的能卖的都卖了,只为给父亲一个好的医疗条件,可以延缓病情,让她有充裕的时间去筹够钱给父亲做手术。
可傅家现在却将人从病房里赶了出来,再加上医疗资源本就紧张,没了傅家的庇护之后,父亲只能和各种各样的病人挤在楼道里。
绝望和无助紧紧裹挟着纪冷初,她却只能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无息地滚落下来。
蓦地,眼前一暗。
纪冷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又围了几个人,全都恶狠狠地盯着她。
“给我摁住!”
之前在厕所里虐待过纪冷初的那个女人,首当其冲的站在第一个,手里还握着一把细钉,笑意森然。
“你想干什么!”
“你刚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怕了?”
纪冷初被人粗鲁的扒掉鞋子,女人拿出一根细钉,将尖端处插进她的脚趾甲缝里。
纪冷初忽地明白她想要做什么,猛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桎梏,却又被摁回去,嘴里还被塞进了一块脏抹布。
女人死死拽住她的腿,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她的脚猛地往墙上一踹。
出狱
纪冷初只觉一股刺痛感骤然冲上大脑,整个人腾地一激灵,鲜血瞬间淌满了一地。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从纪冷初的喉咙里涌出来,那种痛是天崩地裂的,连五官因疼痛变形扭曲,可是纪冷初却倔强的死死睁着眼,一眼不眨地看着那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趾。
痛!
太痛了!
可偏偏这一切都是傅先生的意思!
心底堆积的恨意和悔意,在这一刻达到阀值顶峰,骤然袭卷了纪冷初整个肺腑,占据整个大脑。
如果能出去……
如果能出去……
傅斯臣,我一定不要再爱你!
……
一年后。
监狱的门缓缓打开。
纪冷初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足足遮去了她半边脸,也遮去了她原本光明灿烂的人生。
她瘦的离谱,眼底乌青一片,身上穿的是一年前微微发黄的白t和黑裤,裤腿里面空荡荡的,仿佛只是撑了两支竹竿。
纪冷初站在路边,久久不见一辆车。
也是,这么荒郊野岭的,谁没事会来监狱里找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