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身上仅有的钱:“那能不能煮一碗三块钱的。”
“没有煮三块钱的,”
胖老板粗声粗气地,“一份五块!要买就买,不买拉倒。”
晏玳捏着钱,很诚恳地看着他:“我就三块钱,可以帮个忙吗?”
胖老板不耐烦地抬起头要轰人,可突然间他圆滚滚的脸上浮出一种奇异的迷离神色:“哎呀,哎呀……三块钱的很少啊,您够不够吃呀?”
他双眼放光地迈出灶台,无比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别在外面站着。快里面坐,里面暖和的。”
他嘴角微翘,慢慢地踱步进去。周末人们都爱睡懒觉,店里很冷清只有他一个客人。找了张最干净的桌子坐下,他手指轻点着桌面,说:“麻烦煮三块钱的,不要香菜不要葱,加点醋和胡椒粉就好了。打包带走。”
胖老板大手一挥,横眉怒目:“什么三块不三块的。您别和我谈钱!急了我可翻灶台了。”
扭头往后厨吼:“阿财,把你妈刚包好的霸王馄饨拿出来。”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磨磨蹭蹭地端着一个竹编的大盘子出来,嘴里嘟哝着:“周末也不让人多睡一会儿,鬼吼鬼叫的吓死人……啊,对不起。”
晏玳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没关系。”
又好意提醒道:“地滑,小心点。”
假如阿财头上浮着血条,那此刻早已经掉光了。他红脸低头,耳朵呜呜地往外冒烟。一步五回头蜗牛爬似地走到父亲身边,“这些够吗?”
“嗳耶,你阿妈这馄饨包得这么小,这怎么叫霸王馄饨?”
老板很愤怒,“怎么能偷工减料?人家吃不饱怎么办?”
阿财瞬间和打了鸡血似地:“阿爸,还有肉圆。我去拿,我现在就去拿!”
说着呯呯呯地往后厨跑,没一会儿就提着包肉圆跑出来。他没有立刻把东西交给父亲,而是脚步粘滞地走到晏玳跟前,结结巴巴地问道:“里面,有,有包了蒜头,可,可可以吗?”
“可以的。”
男孩脸的绽放得像盛开的喇叭花,跑到灶边打开袋口一股脑地将肉圆倒下去。很快馄饨和肉圆都煮好了,可份量太多打包的盒子装不下。老板找出一个崭新的带盖小锅,不由分说地全倒了进去。原本还要让儿子连人带货一起送回去,晏玳坚决地拒绝了。
这要让乔乔知道了,肯定会判他个盅惑人心罪。
晏玳走出老远,馄饨店父子还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
老板:“哎耶耶,怎么能这么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阿财:“阿爸你也觉得像啊,我也吓了一大跳啊。简直就和宁冰儿从海报上走下来一样啊。我差点没吓尿啊,太美了简直。”
老板:“胡说,人家明明长得像你阿爸我的初恋情人小芳芳!你阿爸当年要是多加把劲,她就是你妈了。唉……”
晏玳到家后先分装好早点,又把家里稍稍拾掇了一下。八点整,他去叫她起来。乔稚睡饱了心情会特别地好,在床上扭身打呵欠,半眯着的眼睛里含着莹莹水意,格外诱人。
他半跪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身上轻拍着:“乔乔,起床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现在温度刚好呢。”
女人是吃哄的,特别消受男人的温言软语和俊俏脸蛋,更不要提他眼巴巴出去买回来的爱心早点。当下心花怒放,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啵啾’一声,赏了枚香吻。
“你再给我睡一会儿嘛。”
她撒娇,“就一会儿。”
狐狸像是被烫了似地一下跳起来,僵硬地站在床边。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还没问怎么了,就见这狐狸很迅速地将自己的衣裤剥掉,掀开被角咻地一下又钻进来。
人囧了:“你干嘛?”
狐狸很羞涩:“你不是要我给你睡一会儿么,我就来给你睡啦。”
人继续囧:……
狐狸很期待:还要别的服务吗?
人囧啊囧啊:……不要乱动。
狐狸很失望:确定不要吗?真的,不要吗?
人囧囧发光状:会赶不及看电影的。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肢,恋恋不舍地来回流连:“那,再亲一口好不好?”
她眉眼弯了弯,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将身子贴近他,唇慢慢地粘到了一起。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他还是十分小心。他将她的唇瓣含在齿间,她的气味和津液像香醇滑甜的蜜一般滑进喉间。她软软的舌头在他唇上扫过,轻轻地舔勾着。心脏仿佛被一个尖锐的小勾子勾住,随着她的动作一拉一扯。有些许的疼痛,可比疼痛更强烈的是难以言述的快意。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从心底涌起,就像身经百战的战士对血腥杀戳与胜利有着天然渴望,狠狠地独占,霸道地独享。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可力气太小掰扯不开。突然想到电视剧里有类似的桥段时,必须咬对方舌头啊,一咬一个准,然后再洒两滴眼泪就能安全脱身了。可怎么她非但咬不到,反而还让他以为她在,于是愈发热烈起来。舌纠缠在一起,像是深陷的蛇一样拧动着,互相绞杀。肺部的氧气快耗尽,她再没力气了,只能徒劳无功地揪拧着他的耳朵,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早上的难道就这么被狐狸给吃掉了?
约会怎么办?
电影怎么办?
他怎么能跳过这些步骤直接上垒?
这是作弊啊!
作弊!
好在这个时候原本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叮叮咚咚地吵着,打破了满室的旖旎暧昧。他松开她,轻轻地喘着气。目光迷离地看着吵闹不休的闹钟,再看看她,眼底里净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