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沙哑的声音在晏玳听来觉得别有一番风情,爱意瞬间膨胀,将他的心房充得满满的,只觉得无比幸福满足。
乔稚见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拉着自己的手走神,便嗔他:“你看什么?”
晏玳回过神来,颇为犹疑小心地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她先是一愣,尔后便理解到他说的‘不生气’是针对于什么事。距离那荒唐的夜晚已经过了快半个,可每次回想起来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见她不说话,他也沉默了下来。
他是愿意等的,只要她对他哪怕有一点点的心意,再漫长的等待他也能熬过来。如果无意,直接拒绝他也会坦然接受。最怕的就是她钻牛角尖,到头来弄得心力交瘁。
在他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她终于开口:“我不会冲动了。”
不会再对他恶言相向,不会再让他滚蛋,更不会对他举起刀。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下,好好考虑往后。往后,要怎么办?
没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他很失望也很难过。他不再继续追问,只能安慰自己说至少现在他还能得到她的默许睡在这里,也代表着她的某种态度。可到底是不甘心的,在她起身的时候他也站了起来。床头灯在他身后,他修长的身影映射在墙上,将她的影子俨俨地遮住,似是融成了一体。
就在她下意识地后退着想拉开距离的时候,他伸出双手按在她肩膀上。脚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再挪不动步。
她并不害怕,她是吃准他脾性的。知道他的谨小慎微,知道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越雷池,所以才会放心让他睡在榻侧。这样的安排面上看着像是对他的考验,但往细了想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试探。
晏玳定定地看着她的脸,无比认真地说:“我会等你,一直等一直等都没关系。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恐怕世上鲜少有姑娘面对这样的表白不会动容,她也不例外。胸腔里有某处被触动,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闷钝的痛楚。眼睛渐渐地模糊起来,似悲又喜的感觉。
手慢慢地在他掌中紧攥成小小的一团,先前心里充斥着紧张与惶恐不安全数褪了去。余下的是放松的释然,还有淡淡的的喜悦。
她的一切,他感同身受。
在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她深呼吸了一口,正要说话的时候虚掩的门突然被推了开来:“喂,怎么没有热水啊?”
在门开的那一瞬间,乔稚反应极快地抽手回来,接着团起身一个骨碌就滚到床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地。
晏玳的手还端在半空中收不回来。
当距离梦想实现仅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人横刀截断的绝望是怎样的滋味?
能让人产生这种糟糕感觉例子比比皆是,普通级的像食堂的美味包子在轮到你打饭的时候卖光了,悲泣级的是四六级成绩或是重要考试只差一分上线,悲惨级地如机打彩票的时候排你前面的那位中了五百万而你却颗粒无收。再狠一点就是和心爱的人正在ox,准备进入gc的时候有人敲门来借螃蟹。
连老话都说了,坏人姻缘的家伙必须被装进麻袋里给马乱蹄踢死!
“要等多久才有热水啊?”
晏璨的大脑袋还在东张西望,丝毫没有自己打断别人好事的自觉,亦没有大难临头的预知。
晏玳面如死灰地看向他,起身:“等着,我帮你。”
“还是哥最好了!”
晏璨不吝赞美,高高兴兴地搭着他的肩膀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
看到床上的那团茧子还是维持原样不动,晏玳沮丧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好。
他在床沿坐下,几次张嘴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却总是卡住。没有一个合适的开场白,真是让人着急啊着急。晏玳很是郁闷,先前他好不容易酝酿的气氛没有了,而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恐怕也散尽了。
都是因为那只不解风情的大头狐狸!
可心还是不死的,他伸手拔了拔被子茧,想要把她剥出来。但是她包得很严实,他连缝儿都找不到。
无处下手,更无处下口。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趴在上面,一边摇一边轻声哄道:“乔乔,没事了。他没看到……他什么也不知道,不要生气了……出来吧,你会闷坏的。”
被子依旧一动不动。
晏玳满心懊恼后悔,“我已经教训他了,和他说下次进房前要敲门。”
还是不动。
晏玳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恼火。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呢,呆狐狸提起拳头在地板上结实砸了一拳,起身轰地开了出去。
这次回来的很快。
他一下扑在床沿,很威武地说道:“乔乔,我把他挂到阳台去了。”
不动。
他这次有了邀功的本钱,便肥着胆子将她的被子往下剥,一边动作一边小心翼翼道:“所以,我们能不能继续刚才的话——诶,睡着了啊…………”
跪泣!!!
32乔妹的绮思
乔稚原本以为晏玳说晏璨手艺好不过是为了能让他顺利住下来,但现在看来他还真没说谎。
“挺不错的。”
她咽下嘴里东西,承认道:“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晏璨扬起眉毛,非常得意:“那是自然。”
经过几天的相处,乔稚觉得晏璨的本质和晏玳一样,很是单纯。不过晏玳是不经世事,单纯得呆。而晏璨呢,则是无知无畏,单纯到鲁。
“这鱼烧得真好,一点腥味也没有。”
乔稚继续说,“炖鸡蛋也很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