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这个狂妄的蛇妖,一句一句,轻笑道:“我伤你妖魄你都不愿杀我,而那些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能狠心折磨。你放言要杀寒崖仙君,却连寒崖仙君留下的金印都不敢破,只敢在他背后叫嚣凶狠。”
“说到底,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个不入流的老妖怪。只敢欺软,不敢斗硬。若寒崖仙君真来了,恐怕你就只知道求饶逃跑了。”
“莫说杀他。便是要伤他,凭你——”
云曈顿了一下,冷笑道,“一个连他的弟子都打不过的废物,也敢在此妄想。”
映月脸色已难看到了极点。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此置喙本君!”
映月气急,一掌拍向云曈。
掌风携着巨大的灵力,直将云曈击飞,重重地摔在台阶上。
喉间腥甜,云曈咳出一大口血,满地鲜红,她却视若无睹,直看向台上的妖怪。
目光灼热,永不畏惧,永不退缩。
“死疯子。”
映月冷脸,侧身示意吞心鸟,“绑起来,送到无上宫。”
无上宫,是映月的宫殿。
云曈彻底累了,懒散地往后一靠,任妖鸟捆住她的手脚。
只是……被关在地牢时,云曈仍在想一个人。
不知道许微竹现在怎么样了?
她看见他受伤了,不知伤得重不重,疼不疼现在有没有顺利离开吞心鸟的洞穴
吞心鸟绑了这么多人,一次全出去了,薛泠就在山脚,必然会有所察觉。凭谢初一那狗鼻子,找到他们应是没问题的。
只要和薛泠她们碰见,就会没事的。
云曈劝自己不要多想,靠在墙角,终于有闲情低头去看一眼自己的手——被映月捏断的左手虚虚放在身侧,手腕处青紫,格外吓人。
先前不觉得,现在看了一眼,真疼。
云曈不敢碰,轻轻叹气。
映月不可能给她治手,莲花金印保护她的性命,但并不会被这些并不致命的伤触发,那老妖怪只会吊着她的命,等着取她灵脉里的妖魄。
云曈不想让自己静下来,只要安静,身体上的痛便格外明显,让人麻烦。
地牢里什么都没有,昏暗且空荡,她想找个东西瞧瞧都找不到。
地上脏污,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裙子全弄脏了。不过……反正早就被血染了,脏不脏也无所谓了。
血污让她回想起了祭台上的画面,少年安静苍白的脸一闪而过,云曈心愈担心,止不住地想他。
那血淋淋恶心的画面他从前从未见过,不知有没有吓到。
这也是蜉蝣城城主设下结界阻止未开灵脉的普通人进入的原因。蜉蝣城里尚且还有规矩和法纪,可蜉蝣山却只论实力。人、妖、魔,无论是否开了灵脉,是否掌握了妖气魔气。
只要沾了一个弱字,便就成了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