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舞台上的灯光已经暗下来,一劲爆的音乐响彻全场,外国歌,时隔多年,我有点叫不出名字了。
吊挂在雾西木镇舞厅正中央的圆球投射出一条条白色的光柱,我拉着项晚意和谭文文的手,闪亮登场!
脑海中想象着上一世陪圆宝练习模特步的一些动作,我们三个迈着酷飒的小步伐,向舞池中间的一条由大人们围成的长廊走去。
我们一边走一边给两边的人群抛飞吻,配合着我们四岁的可爱面容,两旁的大人都在疯狂的给我们竖大拇指,鼓掌尖叫。
走到最前面的时候,我先叉腰点起了左边的脚,然后一只手酷酷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又换右边,垫脚扭胯撩头,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身边的项晚意和谭文文则是双手比耶,撅屁股,再翘起一边的小脚丫,项晚意翘左边,谭文文翘右边。
我们三个成功给今晚的儿童模特表演开了个好头,后面出场的孩子们自信心一下暴涨了起来,大家都在自己明自己的新动作,引得看表演的家长们连连喝彩,笑容就没有从脸上下来过。
萌化全场!
可惜这时候相机还不够普及,也没有智能手机,否则那得记录多少个精彩瞬间呢?
不过也是因为如此,这些记忆才能在人们的心里经久不消,越忆越浓吧。
儿童表演结束,轮到厂职工表演了。
我说我怎么一晚上没见到我爸,合着是去化妆了。我爸的节目排在第一个,当所有的灯光聚集在舞厅最前方的小舞台上时,一个妖娆的身姿出现在灯光下面。
他围着头巾,穿着我妈的大红裙子,手里还掐着兰花指,捏着一条大花手绢。
因为看不清我爸的脸,也听不清他的声音,我赶紧站上了舞厅卡座的大沙,垫着脚把脖子伸到最长才终于听清我爸说什么,这时候他正好在说他那句无敌经典的台词,只见我爸叉着腰,在空中挥舞着手绢说:“一片,两片,连三片,雪花就在那儿空中旋。”
爸爸说的是方言,引得全场爆笑连连。
蓝云田啊,想不到你也有这样一面!
“要不要跳一支舞?”
我和我妈正看得兴致勃勃,突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我妈面前,我扭头看见了我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他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细长的眼睛里写满了城府,看向我妈的眼神飘忽着令人恶心的情愫。一米八几的身高正微微弯着腰,在向我妈邀舞。
他是李建国,我上一世小时候最讨厌的男人,他总缠着我妈,还是在我妈和他都已经有了个各自的家室以后,长得人模狗样的,却不干人事。
这一世,我可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我现在可不单单只是个四岁小孩这么简单。
看着我妈为难的样子,我拉着我妈坐到里面然后指着舞台上的我爸说:“妈妈,你看爸爸,好好笑!”
李建国依然穷追不舍,我内心简直厌恶至极,一不做二不休,我将一杯酒一脚踢到地上,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李建国身后一个卡座上的女人对妈妈说:“妈妈,对面有个阿姨,一直看着这边,好可怕!”
坐在我们这一桌的其他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一个阿姨心直口快地嘲讽道:“李建国,你不去找你媳妇儿跳舞,跑我们这一桌干什么来了?”
李建国回头看见不远处他老婆正死死盯着他,尴尬地收回手,灰溜溜地走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一世,你休想再来接近我妈!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