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岫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窝在贺卿的怀中听对方叙述,偶尔会提出自己的问题:
“贺卿的家在哪儿呢?”
“就在这洛城。”
“后来还回去过么?”
“斯人不再,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
“报过仇了吗?”
“我杀了那人的全家,殿下是否会觉得我太过心狠?”
……
白青岫摇头否认,或许其中有无辜之人,但面对血海深仇谁又能真正做到理智?更何况贺卿的家人就不无辜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怎么舍得责怪,只是有一种无法替对方分担痛苦的无力与心疼,他感同身受的仇视着害了贺卿一家的罪魁祸首。
白青岫抱着贺卿的手紧了紧,试图给以对方温暖:“往事已矣,如今贺卿有我了,我很厉害的,绝对不会被别人害死。”
贺卿没说的是,彼时大仇得报的他是极为快意的,经年后如今的他却生出了几分后悔来,他这样做和他的仇人又有什么区别呢?祸不及家小,那一家老小,也并非全是恶人。
贺卿简略地概括了他过往十余年的经历,说得越风轻云淡、越言简意赅,白青岫却越心疼,他本该是天上月,可月亮却落入了泥淖……
贺卿提及:殿下曾经送给我过一颗松子糖。
白青岫对于自己忘记了那段前尘往事总有些遗憾与愧疚,他忍不住问了句:“然后您就爱上我了?”
贺卿否认:“没有,您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呢,我的癖好还没有那样的变态。
后来我被当时的厂公带进了宫,一年见不了您两次面,哪怕是见了也只是向您请安或是远远地瞧上一眼。
看您过得辛苦却无能为力,后来有权势了便悄悄地护您一二。”
贺卿眉目温柔,想起了旧事言语间满含笑意:“再然后,您就主动投怀送抱了。
是我不对,对您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白青岫抬头啄了啄贺卿的下颚道:“才不是,贺卿能够喜欢我,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是我错了,辜负了你的心意。”
贺卿眸色微暗,他的指节扣住了白青岫的下颚,俯身咬上对方的唇瓣。
白青岫顺从地张口,将主动权交给了贺卿。
两个人的唇齿交缠,交换了一个濡湿而漫长的亲吻。
彼此的眼中沾染了难耐的情欲,贺卿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殿下,我饿了。”
白青岫言语无辜:“哪里饿?”
贺卿忍俊不禁,满含戏谑地看着白青岫说道:“肚子饿。”
白青岫从贺卿的怀中钻了出来,正襟危坐,试图掩盖他不正常的想法:“那我们去酒楼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