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付了真心的同时也就交付了对方伤害你的权利,万事皆可以退让,但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先退让的必须是殿下,否则……
他的殿下牙尖嘴利,贺卿拿那些话去刺对方却是刻意为之。
思绪回笼,贺卿的目光移向随侍在不远处的小太监,他懒散的向人招了招手:“过来。”
小太监垂着眉眼行至贺卿的身侧温顺至极:“督主。”
“别这样拘谨,我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督主了,只是陛下的娈宠而已。”
贺卿一只手立于桌上支撑着下颚歪着脑袋问了句,“你叫什么?”
小太监答:“回督主,奴婢名叫张立。”
“倒也算是颇有姿色。”
贺卿仰着头望着小太监,他明明坐在,却自带一股迫人的威压,那眉眼含笑,调侃道,“陛下好男风,也或许瞧得上你?”
那语调温柔却令人不寒而栗,不禁自问,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个太监吗?为什么自己同他是那样的天差地别,小太监仓皇跪地叩首道:“奴婢不敢。”
“你要敢啊,你若是不敢,又怎么能够得宠呢。
你若是不得宠,我又该如何摆脱陛下?”
贺卿侧身弯下腰来,他大发慈悲地抬起对方的下颚左右端详了一遍而后评价道,“瞧瞧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吶。”
那被刻意拔尖了的嗓音怎么就吓得这人瑟瑟发抖了呢?
其实贺卿注意这小太监几天了,或许对方是见了白青岫和自己的事,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着凭他的姿色也能入了殿下的眼,哪怕是一夜春宵呢?这爬上了龙床所能得到的是如今的他无法企及的。
可白青岫本就不是个好男风的,对小太监的一些举动无知无觉,又哪里晓得这是隐晦的勾引与暗示?
贺卿一开始觉得有趣,也就置之不理,可这次数多了,就碍眼起来了。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即便沦落至此,威吓一个小太监也是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为何这事传到了殿下的耳中便成了贺卿在寝殿中过于无聊,便开始调戏相貌清秀小太监以自娱了。
以至于殿下一张口便是:“督主这是旧疾复发了?”
贺卿无言,都道他豢养过的美人不知几何,可他这辈子也只贪图过殿下的美色,左右也无人相信,那便当是旧疾复发了吧。
,你算什么体己人?
春寒料峭,窗外烟雨迷濛,柳枝舒展着它的柔软,碧色的池水荡漾着微澜,燕语莺啼,那是冬日里没有的生机。
“就你这身子,还想着调戏小太监”
冬去春来,长安早就不似那般冷,虽不烧地龙了,但殿内总是笼着炭的,饶是如此贺卿还是着了风寒,问及照顾他的宫女方知近日来他总要站在窗边瞧这三春盛景,他站了多久也就吹了多久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