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岫过往极为厌恶这样的情事,可这并非是为了折辱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白青岫又怎么会不清楚王公贵族是如何养娈、宠的,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因为喜欢所以想这样对待,就像自己在侵、占贺卿的时候也总会情不自禁一样,其实自己也被取悦到了不是么?
那一切的反应都那样的真实……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除却偶尔的失控外,大部分时候都是贺卿收敛自身的凌虐欲在取悦着自己。
其实他喜欢更凶狠的情事,可到底舍不得。
毕竟他是……
即便他不是,喜欢玩这些的人也不少,更何况他是太监呢?失去了占有爱人的能力,便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一遍遍地给心爱之人打上烙印和标记。
地面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所有的绳子都是特殊处理过的,不会像寻常的绳子那样磨人,束缚四肢与脖颈的金属器具里面总镶嵌着一层厚实的动物皮毛……
或许一开始那是痛苦的,后来被调教出来了,倒也从中得到了不少的趣味,若非心虚,又怎么会那般不愿意去回忆和承认?
将自己的一切交由对方掌控,或许还会有难得的心安和平静。
东方既白,白青岫从梦境中抽离了出来,他已然起了反应,伸出手去抚慰,可终究是不得趣,于是乎也就这样随它渐渐低了头。
到底是皇帝病重,那段时日发生了许多事。
林询来告诉白青岫贺卿或许在在洛城的一个村子里,但也只敢断定七八分,到底在不在也要等去了才清楚。
既然已经有消息了,白青岫又怎么坐得住?他的语调坚决:“我去寻他。”
林询言语间有几分嗤笑,他反问道:“皇帝离京不是小事,更何况这是你绸缪了十余年得来的位置,当真舍得冒这样大的风险吗?”
这数月来,还有比贺卿还活着更好的消息吗?白青岫轻笑:“不舍得。
当今圣上病重,林相监国。
以半年为期,半年后,贺卿回来,我便回来;贺卿不回来,我也回来。”
白青岫轻捻眉心,长久不得安寝的身体早已疲倦不已,或许今夜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林询,贺卿和江山,我会选江山。”
言语微顿,随后又补充道:“但贺卿和我,我永远选贺卿。”
他是放不下这个皇位吗?
放不下,他伏小做低忍辱负重数年换来的位置又怎么舍得让给旁人?
放不下,他握有的不仅是生杀予夺的权势,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方知责任之重,这万里江山不是他一个人的,一代代人用鲜血和性命去守下来的。
而他的那些个兄弟其实并不适合这位置,自己这一代人中并无可治世之君,而培养新的能承担这天下责任的继位者至少还需要二十年,即便是过继一个年纪稍长的也需要十余年,这十余年里他的位置是不能动的,一旦动摇影响的是江山社稷。
即便再累,他也必须要坐在这位置上。
而这半年的时间,是白青岫用了极端的方式腾出来的,若是贺卿愿意回来,那么自己便同对方在一起,便护着对方又哪管流言蜚语、后人评说,可若贺卿不愿意回来,那自己也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