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么?”
落竹从床上站起,衣衫虽然遍布褶皱,可都好端端穿在身上。
等了我一夜么?
“你……”
大概是精神不济,竟然莫名绊了一下,怀王赶忙跨前,扶住他。
“皇上病得很重?”
皱着眉,还有两个黑眼圈。
怀王被火灼伤般,猛地松开抓着他的手。
小攸委屈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皇叔,你扔了他吧。
扔了他吧。
扔了他。
“王爷,你魔怔了?”
落竹伸出五指,在他面前使劲晃,“说话啊?”
“落竹,往后我不回来,你就先睡……”
“我可没等你,你别自作多情。”
落竹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今儿早晨起早了。”
怀王无奈地摇摇头。
孩子的胡言而已,亏自己也能当真。
“既然如此,再陪本王睡一觉吧。”
怀王一把抱起他,扔到床上。
落竹双手护胸,说:“你别……我不想……”
“纯睡觉,你想哪里去了?”
怀王把人搂进怀里,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哪儿也没想!”
落竹把头埋进枕头,“睡觉!”
不消一会儿,两人便沉沉坠入梦乡。
不速之客
皇帝的风寒来得急去得也急,三四日后便满屋子乱窜了。怀王经此一回,可不敢再消极怠工,每日早起,主动自发上朝报道,有时下了朝还会去看看皇帝上课。有时候碰见魏明德,这位首辅大人似乎一点也不避讳怀王,公然叫皇上把偷懒的大字重写一遍。怀王在朝中根基不稳,如今还不能与他公然对峙,私底下总是有些动作。所以每次见他一副严师状,都觉得,这跟自己印象中那个奸诈首辅对不上号。
这一日从宫中回来,已近晌午。怀王踏进王府,候着自己的不是王府大总管季一长,而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子。他平日话不多,能说一个字不说两个字,走进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落竹,便对着那叫王小生的仆从道:“他呢?”
王小生刚过十八,一脸青涩稚气,可办事却很是稳重得体。见王爷这么问,就知道是指谁,略弓身道:“落竹公子用过早饭就去书房了。”
“书房?”
怀王失笑,“他不是说肚子里墨水不多?”
王小生更低了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