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贵妃脸色霎时一僵,“萧妃真是好计谋,谁知道你是否利用常人这样惯常思维,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陷害本宫!”
“好了!”
皇帝突然开口,截断两人的争执,“朕看你们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朕看,萧妃腹中龙胎不可有损伤,也不得容他人伤害。但是俪贵妃清白也事关重大。既然如此,朕便折中,将你们二人宫中的人带去慎刑司,经过慎刑司几十道大刑之后,朕就还不信,审不出到底是谁宫中的人在说谎!”
所有的宫人顿时一惊,骇然地跪倒在地,个个脸色仓皇惊恐,又不敢出声,只能埋着头。
一波三折
萧妃顿时噤声,俪贵妃紧紧抿着唇,抬起纤细的脖子,冷然说道:“臣妾问心无愧!”
成青云紧紧拽着的手松了松,手心里浸着冷汗。
到底是皇帝,看惯了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道行自然不会太低。
皇帝言出必行,当下只留了萧妃的贴身宫女,其余人都发落慎刑司审问。
宫人惶恐尖叫,求饶声渐渐远去,寝殿之内安静下来。
“贵妃,你平身吧,”
皇帝平静地说道,“朕和你,以及世子,今日就在这延福殿中,静候真相水落石出。”
俪贵妃叩谢起身,安静地站在一旁,迤逦的衣裙静静轻垂,孤然清傲。
片刻之后,殿外有人叩拜:“皇上,萧妃娘娘的药煎好了。”
“端进来,”
皇帝对萧妃的铁生宫女说道。
宫女掀起帐帘,出了殿门,小心翼翼地用托盘托着药走了进来。经过南行止身旁时,南行止忽然一转身,那宫女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避,托盘中的药摔落在地,药碗也顿时四分五裂!
“奴婢该死!皇上……皇上饶命……世子饶命……”
宫女大惊失色,“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南行止素色衣襟之上被泼了药,顿时黑了一片,滚烫的药汤浸入衣襟之中。
俪贵妃立刻掀起帐帘,走到他身前,问道:“没事吧?可烫着了?”
南行止轻轻摇头,“无碍。”
俪贵妃厉眼如刀,犀利地看着那宫女,“你走路没长眼吗?”
宫女战战兢兢、嘤嘤哽咽,生怕皇帝动怒,把自己也押去慎刑司。
俪贵妃蹙眉,压抑着怒火,说道:“去让本宫的太医过来,为世子看看,别在宫里烫伤了,回去王妃定要责怪本宫了。”
皇帝也说道:“行之,便让太医看看。你若是在宫里烫伤,王妃婶婶肯定要心疼了。”
他话音一转,对宫女厉声说道:“你立刻吩咐人为萧妃重新煎药!别误了喝药的时辰!”
宫女如蒙大赦,立即退出殿外。皇帝身边敬公公,也立刻着人去请为俪贵妃照料身体的郑太医。
南行止嫌恶地看着身上的污渍,俪贵妃让人准备干净的衣袍给他换上。
成青云被满殿的药味熏得有些窒息,见南行止并无大碍,也没有多问。钟灵郡主与皇帝在萧妃的寝殿内,轻声细语地问着萧妃腹中龙胎的情况,声音轻柔灵动,倒是少许缓和了压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