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璇一门心思扑在光屏上,红润的嘴唇贴着水杯,喝的很慢。
霍司的目光,晦暗难明地落在那两瓣微微翕开,被水汽浸染得水光潋滟的唇上。
他不自觉抽回手指,绷紧了腰腹,克制着又要越界的精神丝。
为了保险起见,他最终选择走开。
他还处在躁郁期的余温中,那样致命的诱惑,他也没把握能完全抵挡得住。
时璇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完班杰明的视频才察觉,凌冽的信息素厚重浓烈,恰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围墙,紧紧环绕着他,在他周遭画地为牢。
他惊恐不凝地看正在朝他走来的霍司,把怀里的抱枕抓得紧紧的。
霍司去储物室,拿了抑制手环,当着时璇的面,咔哒一声扣在了手腕儿上。
馥郁躁动的信息素,被物理屏蔽,逐渐稀薄,时璇如蒙大赦,将绷紧的后背放松,一点点跌回靠垫里。
“看完了?”
霍司好整以暇,提了提裤管,坐到了他旁边。
时璇能清晰感受到沙发下陷,高热体温,在隔着一段距离侵略他的皮肤。
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边上挪了点儿,闷闷应了声:“嗯,看完了。”
低头,细细喝水。
霍司侧着脸,跟他讨论起班杰明的事,“结果不会太乐观,班杰明的证词,并不能直接证明安德烈是幕后主使。”
“证据链不完整,加上安德烈是雌虫,法律局一定会从轻处置。”
时璇捧着水杯的手指,微微一僵,“你也认为是安德烈做的?”
霍司不置可否。
“最后的结果,大概会是他的侍者,将所有罪名承担下来,发配荒星。”
在当前的大环境下,这已经是法律局能给出最公正,最体面的交代。
特殊时期,需要特殊对待。
帝国已经失去了一只宝贵的雌虫,即便有足够的证据指控安德烈,法律局也不可能依照正常条例,对安德烈进行重责。
时璇自然清楚这一点,他想要的,不过是将安德烈的罪行曝光出来,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安德烈自诩高贵,最忌惮声名狼藉。
这是时璇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替班杰明出气的方法。
即便是这样,也没可能实现了。
时璇轻叹一口气,沉默不语。
须臾,霍司拿走了被他紧紧攥着的空水杯。
时璇抬起目光,对上霍司的眼睛,刚想闪躲,就被捧住了下巴。
霍司立体深邃的五官,在他眼前清晰放大,迫使他没有办法思考。
“阿璇,别的事情说完了,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时璇睫毛颤了颤,心口骤然紧缩,“我们……有什么事?”
霍司低沉而清冷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温存:“你对班杰明说,你喜欢我。”
“我很开心。”
想起之前口不择言说的那些话,时璇顿时惊慌,好似那话里,某些他自己都无法辨清真伪的成分,被眼前这双眼睛窥探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