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映“”
乔翎阴暗的走来走去“她肯定不至于沦落到为钱去给人冲喜”
张玉映“”
张玉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忍俊不禁“好啦,我知道娘子是有意宽慰我”
她眼底的霜色淡去,转身往寝室里去铺了床,失笑道“娘子早些安置了吧,明日还得去二夫人那儿上课呢。”
乔翎躺了上去,拉着被子盖上,又不放心,再叮嘱一句“你要是实在难受,就去摸摸金子吧,它可软和了”
张玉映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结束的也快。
但此时此刻,尤且是雨势最急的时候。
一个叫六斤的伙计,正疯似的狂奔在路上。
大雨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他绝望的求救声。
路上有块石砖松动了,平时这不打紧的,然而雨降下来,水灌满了缝隙,六斤一脚踩下去,“噗嗤”
一声溅出一阵水花,也叫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冰冷的金属蹭在石砖地上的声音传来,黑暗中的那个人走近了。
六斤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因而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似乎很享受这种猎物的惊惧,步履从容,不紧不慢的行走在这雨夜中。
金属的曳地声刺痛了六斤的耳膜。
他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心脏剧烈跳动,好像随时都要跃出喉咙他很后悔之前为什么不敢跟管事吵一架,要在这大雨夜被那头猪支使着出来买酒。
那金属的摩擦声近了,他瑟瑟抖的趴在地上流泪,甚至于不敢看一眼即将取走自己性命的这个恶魔
就在这时候,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忽然间停了。
六斤壮着胆子露出一对眼睛,却见几米之外,一把红伞在夜色之中开的妖艳。
视线向下,他看见了一双沾上了雨水的白靴,再之后是滚了银边的白袍,腰间金色的束带垂下,明亮中透着尊贵。
撑红伞的人冷笑了一声,语带怒意,并不像六斤想象中那么云淡风轻。
“害我在这么大的雨天出来,你真该死。”
雨还在下。
但好像已经不像最开始时那么大了。
六斤隐约听到了一阵铃铛的响声,紧接着,好像有一束光照了过来。
我该是吓糊涂了。
他心想大晚上怎么会有光呢
那黑暗中的恶鬼与持红伞的人并不对付,六斤听见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往持红伞的人那边去了。
他不敢看,甚至于恨不能把耳朵也闭上才好。
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他真恨自己不是一个聋子
六斤趴在地上瑟瑟抖,直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碎了这夜晚的宁寂。
闪亮的刀锋将他包裹起来。
有人急促又凶狠的问他“名字”
“干什么的”
甲胄摩擦出的声音传来,原本围在他面前的那些执着刀兵的武士纷纷退开。
六斤抬头,看见一个身形魁梧,着银甲、神色漠然的青年。
目光在他身上一扫,那青年翻身下马,自有武士替他提住了缰绳,他向前几步,低头与地上那颗人头上没有闭合的双眼对视。
“麻烦了啊”
六斤听见有人叹了口气。
他壮着胆子循声去看,却见一个武士装扮模样的人用出鞘的剑拨了拨那具无头尸体的手臂。
尸体身上的黑衣似乎破了一处,露出了内里的皮肉,六斤根本不敢细看,瞟了一眼,便张皇失措的将目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