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垂眸,看林鸠的眼神如同在看陌生人。
林鸠缓缓笑开,盯着他脸颊上一处细小的眼熟伤痕,抬手拨动自己的发辫。
铜钱相撞的脆响声莫名显得悠远空灵,让惊慌恐惧的人心头仿佛忽然被清风拂过,一下子平缓下来许多。
修长指尖捻起系在发尾红绳上的铜钱,不知怎么使的巧劲,轻轻一下就把铜钱取了下来,递给面前的男人。
“列车长大人看看,我的这枚钱币能换多少金币。”
青年的声音如落珠击玉,听得人莫名心头发痒。
兼之他又笑得那么好看,落在一些人眼里就很不是滋味。
“一个破铜板能换金子?做梦吗?”
刘向荣皱着眉看了这嘲讽的人一眼,正要上前解围。
他没带什么值钱东西,但是刚才有个换按摩仪的,那他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应该……也能换点,大不了他帮林鸠出车票钱。
他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这个站台,明明简陋得要死,没有半点信号,也没看到任何电子设备,只有几条破烂长椅和一个写着站名的烂牌子,广播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车子到站停靠,却没有任何一个下车的人。
没有到站下车的,也没有趁着列车在站点停留的时间下来透气的。
他们站在站台上,列车行驶过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所有车厢居然全都是拉着窗帘的,看不到里面的半点景象。
更重要的是,刚才这个人轻描淡写的就开枪杀了一个人。
看到这一幕还没意识到有问题,那就是傻子了。
刘向荣想,或许他们是遇到劫了车的犯罪团伙了。
比起上车,他当然更想离开。
但忽然变得暴虐起来的风雪显示着,刚才这些人说的暴风雪应该是确有其事。
来时的路压根半点都看不到了,周围白茫茫一片,除了这个破旧的站台什么都没有了,被留在这里,暴风雪来临时,很难保命。
还不如暂且忍一下……
“可以,换五百金币。”
列车长的话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刘向荣原本要上前去解围的动作都僵住了。
区区一个铜板!
难道是什么真正古董?
但也不值吧?
刚才嘲讽的人颇觉被打脸,却听林鸠略带不满道,“就值这么点吗?列车长大人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大家用一种“你是不是疯了”
的眼神看着他,有心肠比较好的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惹怒列车长,没看他手上有家伙吗?
很多人心里想的其实和刘向荣差不多,觉得他们是遇到劫车的法外狂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