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几个人冲出去寻人,宿舍门咔哒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顾舟拿着钥匙,二人极为和谐的站在门口,都穿着学校统一发的蓝白校服,顾舟的外套穿的规规矩矩,萧一池衣襟敞开,里面搭配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纯白t裇,身量相当,一个冷一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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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二人和门内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鸦雀无声。
萧一池将目光投向了江遇,“江遇,跟我出来一下。”
说罢,大跨步转身就走。
江遇认命的移动了步子,经过门口时,顾舟握住了他的手腕,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分担心,“江遇……”
江遇试图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但是顾舟抓的极紧,僵持不下。
萧一池不知怎么又返了回来,看见门口二人,怒气爆发到了顶点,提着江遇基本是拖下了楼。
男生宿舍楼南边拐角,是一片荒废的草地,植了几棵桂花树,黄色的桂花刚开,纷纷扬扬落了一地,这里基本没有人来。
萧一池松了拽着江遇衣服的手,反手就是一拳,“你个蠢货!”
枝叶间映下几点光斑,落在萧一池身上,帅气的五官此刻全是怒气,江遇踉跄了几步,才稳住步子,被一拳揍的有些发懵,不知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摸索着按住了一棵树干,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萧一池,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江遇握紧了拳,下一秒二人就撕打到了一块。
牧河从楼上跟下来,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想拉架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萧一池身量高,反臂直接将江遇控制在了怀里。
江遇一时挣脱不开,连踹了几脚,都踹不上,张口就咬。
萧一池吃痛,拽着江遇试图撕开,“你他妈属狗呢?”
江遇瞬间松口,趁萧一池反应的瞬间抬腿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你他妈刚从疯人院出来”
萧一池重心不稳,连退了数步。
牧河焦急的在旁边盯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机会,慌忙冲上去就一把抱住了萧一池,整个身体基本挂在了他身上,“停手!停手!都给我别打了。”
江遇弯腰按着膝盖喘气,萧一池本就没有站稳,被牧河这么一扑,二人通”
一声一起摔倒在了地上,桂花落了一身。
江遇抽了下唇角,努力忍住没有笑出声。
萧一池胸腔剧烈起伏,气的不轻,一把就将爬在他身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牧河掀开了。
他们一年没有见面联系,十几年的兄弟情义断的莫名其妙,好像只是因为萧一池升了高中,就和他们疏远了,江遇找过萧一池一次,两人骂完赤手空拳打了一架,更是不欢而散,什么原因也没有问出来,却没有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时间都似静固了,花瓣打着旋落在萧一池的肩头。
被他烦躁的一掌扫掉,伸手拽了拽衣服,眉目间的怒气未消。
顾舟旁边是雷磊和陶小俞,他们站在不远处,没有过来,静静的看着这边。
萧一池扫了一眼顾舟,紧握的拳头骨节泛白,转头盯着江遇,“江遇,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爱听不听,你最好离姓顾那小子远一些,他没安好心!”
江遇皱紧了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
然而萧一池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极度不耐烦的转移了话题,“我这次来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刚好碰到,提醒你一句,你如果信我,就离他远些,如果信他,就当我的话是放屁!”
江遇将视线转向远处树荫下的顾舟,他看见江遇看过来,弯着唇角似乎笑了一下,很坦然。
枝叶繁茂,风吹着叶子哗啦啦的响,有几个男生从旁边经过,不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向这边望,江遇整理好因刚才撕打,扭的乱七八糟的衣襟,顺着萧一池的话问,“什么事”
“前几天你和赵易打架的细节他给我说了。”
萧一池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江遇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后文。
“具体我都清楚,我相信他不敢骗我,是赵易先挑的事,我会让他来给你道歉,但远没有到开除的地步,我希望你可以给学校说清楚。”
牧河站到了江遇身边,膛目结舌,气的话都说不利索,“萧一池,你……一年没找过我们,找我们就是为给别人求情,你把我们几十年的情义当什么了”
“牧河……”
萧一池唤了一声。
“帮不了,滚。”
牧河推着萧一池就往外走。
“牧河。”
江遇制止了他的动作,“好,我会去说清楚。”
一缕清风吹来,打乱了江遇额前的碎发,三个人中间他最矮小,却最不容忽视,声音穿透空气,“萧一池,这件事我一定会去做,不是因为你今日来找我,而是赵易确实冤枉。”
说罢,径直从二人身边离开,经过顾舟时也没有多做停留,雷磊一肚子的疑惑想问,目送着江遇走远,咽了口唾沫,也没有问出来。
江遇坐在操场外的台阶上,灌了好几口矿泉水,水瓶上是细细的冰雾,铃声还没有响,操场上的同学七七八八已经来的差不多,凑在各自班级集合的地方。
牧河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他,有些气喘吁吁,“你咋跑这来了太难找了,你不知道一大操场人都穿着绿色迷彩服,找个人就跟赌|博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你叫住的那个人是谁”
“帮我请个假,等下铃声响了,我要去趟校长办公室。”
江遇笑盈盈的活动了一下筋骨,站了起来。
牧河啊了一声,“我陪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