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南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本来已经不能动的胳膊却也仿佛在此刻疼了起来,然后一点点折磨着他。
长寿松被人送至眼前,抬松之人慢慢抬起了脸庞,脸颊因消瘦而紧紧的凹陷,侧脸有道不是很深的伤疤,双眼低垂在抬眸瞬间起了恶略的玩笑,他好似又在不经意间抬了抬左腿,露出了僵硬而细瘦的“腿”
。
他说“宋老,福寿安康啊”
嗓音沙哑而低沉,好似秃鹫。
嗬嗬嗬,陈,陈嗬嗬嗬”
宋楚南抬手惊恐似的发声,却浑身颤着,苍老的眼神幻视四周一圈,最后有些无力的拍了拍轮椅,嗓音无意识的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双眸却挣得大大的。
宋枳年笑了笑,他蹲下握了握宋楚南的手,然后起身对着各位宾客开口“各位抱歉,爷爷身体有些不适我就先行送他离开休息了,祝大家玩的开心”
说着轻轻的鞠躬,然后在康佳的耳边低语几句,康佳随即就接过轮椅推着宋楚南离开,而自始至终宋楚南都是在发出嗬嗬的声音,声音就像是在喉咙却怎么也发不出。
轮椅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轮子滚动的声音,随即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
宁栖不知全程,却在三人离开后追了上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像是喝醉了般,在通往前方的路上还差点与迎来的侍应生相撞,他低声道歉再次抬脚紧跟。
大门关闭,门里与门外再次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宋枳年半蹲下了身,然后注视着宋楚南“爷爷,现在你眼前的两位还认识嘛”
认识吗?怎么会不认识。
那是他二十年前所筹划的一场巨大的梦。
在舒罗绮死后他看着宁致远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就开始了,为什么徒留她去地狱,那他就去陪她吧。
地狱太冷了,他的绮绮会害怕的。
好似从刚刚的震惊中缓了过来,宋楚南冷静了下来,他笑了笑“好久不见,我的儿媳与我的司机”
康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将额前的刘海轻轻的撩了上去,露出有些骇人还未曾愈合的疤痕“拜您所赐,疯人院待的这几年很舒适”
“那些穿着白大褂所谓的医生摁住我的时候您是如何旁观的您记得嘛?”
“您说,我让她永远无法开口说话”
宋楚南笑了笑,有些轻蔑的样子“不这样,你活不到今天”
好似莫大的恩赐,视一切为蝼蚁。
“为什么呢,那么残忍的对我”
“如果当年不是宋辉非要拿继承权来保你,我不会同意的”
宋晴踉跄了一下,好似悲从中来“就单单因为我听到你对陈桧的车动了手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