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不开眼睛,整个身体都在往外冒着虚汗,身上冷汗淋漓,额头上滚烫一片。
他发烧了。
“张叔,有体温计没有,给我拿来”
怕闹起来宗翎,宁栖说话声音很小,但是依旧是能够听起来声音很沙哑。
张叔从一旁的抽屉里将药箱递给宁栖“怎么了少爷”
宁栖咳嗽两声,找出水银体温计测量了一下“没事,可能有些发烧”
昨晚可能是因为下车吹了冷风,不然应该不至于这样。
三十八度五,已经属于高烧了。
掰出两片退烧药,宁栖就着温开水强行咽了下去,没有吃饭就强行吃药的后果就是嘴巴里的残留的胶囊味道久久不散,令他隐隐有些作呕。
车外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下起了小雨,雨滴淅沥沥的落了一秋。
退烧药的药效很快,抵达宁氏老宅的时候宁栖已经不发烧了,只是浑身困倦无力,整个人仿佛踩在棉花上。
宁栖跟宗翎先去探望了宋楚南,但是被陶子敬拦住了,说他正在休息让他们等晚上再来。
他们回去休息了一下,陶子敬安排了早饭,很丰盛但是宁栖没有胃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由来的觉得心口堵得慌。
房间里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墙壁上还悬挂着他每次毕业时的毕业合影,小学,初中,高中,最后是大学。而每一张合影里都存在着一个身影,从小到达,笑的很桀骜很肆意,是宋枳年。
他参与了他前半生中二十年的光阴,不管时光推行到哪里,他的身边总会有他。
宁栖睡的并不安稳,也许是太久未曾回来睡过了,浑身都是抗拒的味道。
烧意反复了上来,再睁眼头昏沉的厉害,整个房间都压抑着他。旁边准备好的水已经凉了,从嗓子划过整个人都冒着寒意。
冷,浑身都冷。
天已经黑了,窗外灯火通明,与黑暗中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晚宴在老宅举办,每年都是,从宁栖第一次来宋家就遇到了如今的场景,年年景色依旧,不同的只是旧人换新人。
手机没有电了,只剩百分之十五,电量一格已经发出了红色的预警。
六点五十二分,五点半的晚宴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胡乱的套好衣服宁栖出了房门,寒冷的风吹的昏沉的大脑都清醒了,只是眼睛有些睁不开,发出酸涩的疼。
路上遇到宗翎在打电话,跟她打了招呼后就往里走,一路上遇到人就打招呼,仿佛一个无情德机器,令本来就昏沉的脑袋更加的难受。
他刚要进入院子就看到了拐弯处有个眼熟的身影,好像在宋枳年的身边见到过。他架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他看不清面容,但是却清楚看到了他只有一条腿。
宁栖皱了皱眉,有些想不到此刻的场景为什么会出现他们。
收回视线宁栖走到了宋楚南所住的房门口,刚要敲门就被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所逼停了动作,虽然声音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宁栖却如同过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