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此时他,静默在黑暗里,孤独笼罩了一身,即使身在喧嚣也洗不掉的清冷。
但月光洒落他身上,而她在身边。
“生日快乐,池晚桑!”
秦迭还没对他说过,忽然在耳边轻轻道。
池晚桑恍然间扭头,秦迭笑了笑,又说了句“生日快乐。”
更大声一点。
池晚桑想回复,却忽然听见舞台上话筒的声音,“生日快乐,池老板!”
原来就在刚才,大屏幕镜头对准他们俩,秦迭微仰头,亲昵地像是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而他回头与她对视,目光相触的一瞬,似跨越了千年。
池晚桑知道薛简言这边一定是秦迭提前打的招呼,他头也没回,自然地向着秦迭俯身过去,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谢谢你。”
简单一句道谢,却像极了缠绵的情话,让秦迭耳根发烫,回忆起来,她不记得当时观众在起哄些什么,薛简言又在台上串场了什么。
像是被声音蛊惑,即使演唱会再嘈杂喧闹,她还是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谢谢你。”
回去的路上有些小雨,人群太拥挤,秦迭像个保镖一样左右护卫在池晚桑周围,将他和旁人隔开。楼下的自行车并没有像苏木说的整齐排放,可能经不起风雨,轻轻一刮就倒了。他们绕过这场狼藉匆匆上了楼。
秦迭让池晚桑先洗澡,自己神经紧绷了一晚上,需要在沙发上放空一会儿。窗外雨声渐大,她想起小时候,她对打雷冰雹这类恶劣天气并不犯怵,有一回夜里忽然大雨,闪电点亮窗外的院落,她发现晾晒的衣服没有人记得收回来,忙急着起身去收。
那天池晚桑住在秦东柏房间,她和哥哥还相安无事,池晚桑见她急着穿雨衣要冲出去,门一开,娇小的身体却踉跄了下,雨衣在身后被风鼓出一个大包,她右手遮在眼前毫不犹豫就要出去。
却被拉住了。
“会湿的。”
池晚桑把她拉回去,看了看院子里的衣裳,头也没回地走了回去,秦迭并没有在屋里等着,也跟在他身后抱着一堆又一堆比她个子还高的衣裳。
她这次也算保护他了吧,秦迭想。忽然感到腹中一阵酸痛,秦迭猛地起身,楞在卫生间外,又进屋去找卫生用品。
从她来池晚桑这儿住,还没买过!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秦迭皱了皱眉,拿上手机和雨伞就冲了出去。
楼下有个人穿着雨衣在挪散落一地的自行车,秦迭路过时瞅了两眼,回来时他竟还在。秦迭叹了口气,对他喊:“别弄了,待会儿一刮风又倒了!”
“马上好了!”
那人也对她喊道。一阵雨夹风,眼看着刚排好的车又要被冲倒,秦迭暗骂了句这是哪个倒霉又死心眼的物业,尽责也不是这样尽的,抬脚跟上去扶住歪斜的车。
她对那人喊:“快点帮我扶正,一起倒下来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