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没有和哥哥联手,是偶然遇到哥哥的,哥哥帮我把炎凉带到酒窖里的,真的!”
汪清婉死死抓住商子萱的衣袖不放,裸着的膝盖被甬路上的石块磨破了皮,血渍沾到青石砖上,“妈,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和妹妹相处,再也不让您担心,不让您生气!”
“妈,我从小没有父母,一直把您当作我的亲妈,所以炎凉回来我才会嫉妒,我怕她分走妈妈的爱,我害怕妈妈不要我了!妈,求您了,您看在养育我二十七年的辛苦份上,不要不认我!”
汪清婉哭得声嘶力竭,商子萱在她的哭诉中,怒气渐渐消散,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心疼和无奈。
炎凉无声叹了口气,毕竟是从小养大的女儿,感情并不比她这个亲生女儿淡。她没有证据指控汪清婉兄妹,只能是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盛泊言把炎凉揽在怀里,目光怜惜地轻抚着她红肿的脸,心脏一丝丝地痛。
商子萱用手指使劲戳了一下汪清婉的额头,恨恨地说:“我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疼,炎凉回来,本来打算你们姐妹俩互相扶持,也有个伴儿,没想到你有这么多恶毒的心思。”
汪清婉一看商子萱的神色,知道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借着低头擦拭泪痕掩饰眼中一闪而逝的得逞之色。
刚才她一听到商子萱绝情的话,激得她脑袋一热,把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怨恨都倒了出来,说完她就后悔了。
脑海中电光石火般,她醒悟过来,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只有不失去汪家大小姐的身份,才能顺利嫁给沈涧西,才能保证一辈子荣华富贵,要是惹恼了商子萱,被赶出汪家,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意识到这一点,什么和炎凉争宠,什么嫉妒炎凉的才气,什么大赛的名次,甚至狗屁设计师都不值一提,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成为沈太太,得到一生的荣华富贵!
她怎么就钻到牛角尖里,抓不住重点,迷失了方向呢?
炎凉已经嫁给了盛泊言,不可能和沈涧西在一起了,沈涧西得了汪家的助力,只要她还是汪家的女儿,沈涧西就不可能抛弃她。哪怕沈涧西心里放不下炎凉,那又怎么样呢?沈太太的位置是她汪清婉的!
饭要一口口地吃,事要一件件地做,当务之急就是顺利地和沈涧西结婚,然后才有能力图谋别的。
至于炎凉,她当然不会放过!凡是威胁到自己的人,都不会放过!
只是时机不对,她必须韬光养晦,把自己的爪牙磨得更锋利一些,到时候一击必中!
她拿定了主意,果断跪在商子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痛心疾首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祈求商子萱的原谅,又拿多年的养育之情作为筹码,她知道这些对商子萱很有用。
果然,商子萱表面上还在生气,语气里却已经原谅了她,只是要求她给炎凉道歉。
汪清婉毫不含糊,膝行到炎凉面前,青石板上拖曳出的血渍更明显。炎凉冷冷地勾起唇角,她真的很会演戏,玩得一手好苦肉计。
“炎凉,好妹妹,你原谅姐姐一时糊涂,我错了,我自己没有能力却觊觎你的才华,才会使出不要脸的招数,你当众揭露我,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还因此记恨你。”
汪清婉声音哽咽着,边说边落泪,像是真正悔改似的。
“我也不该莫名其妙地吃你的飞醋,你已经结了婚,摆明了不和我抢涧西哥,我却没有安全感,又怕你抢走妈妈的爱,才一再地和你作对,把你当作了假想敌,是我太糊涂,太愚蠢!”
说着汪清婉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扇自己的脸,啪啪的响声清脆,可见她不遗余力。
她对自己够狠!
炎凉眸色更是暗沉,汪清婉越是这样,她的心越是提了上来。
盛泊言揽住她肩头的手用了一些力,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看她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