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的你比那时候的我成熟得多。”
他继续说。“所以从今天起,你要是想住校,或者非要住到你哥这边来,都可以,我不拦了。”
姜屿臣说这个的时候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他脾气一向好,有这个想法也不是故意和人赌气,只是觉得这半年里,两个人绑得实在是太紧了。
骆肇的世界好像只有他,稍微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反应就会非常大。
姜屿臣起初也觉得这样没怎么,恰恰相反,有时候心里会因为骆肇的依赖给填补得满满当当。
这是自苏栀去世后,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满足。
但这对骆肇来说是不对的。
他没几年就成年了,不能天天跟在另一个男人身后,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圈子,自己的生活。
即便这个里面没有骆家人,也不能没有其他人。
他俩早晚有一天会分开。
只是姜屿臣觉得,挺合情合理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却没能直视骆肇的眼睛。
“经济上你有不用有压力,我肯定会一直供你读完大学,这个房子的租金你可以全部存着,为你未来的生活托底。”
“当然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你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现在也只是把这些都还在了你身上。”
这些话说完后屋里有极长时间的沉默。
骆肇一直看着他,姜屿臣也没说话。
良久之后对面的人才道出句,“意思是你以后都不管我了么。”
姜屿臣没想到等半天等到个这个话来。
他确定刚才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可能落人耳朵里真有点这儿的苗头。
毕竟听起来是真的生分。
会说话的姜屿臣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脸偏开一点道:“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找我。”
顿几秒又接说,“找我,或者找你大宣哥都可以。”
他以前总觉得比起杨宣,自己和骆肇更亲,在工作室老拿这个埋汰人,现在他却把两人放在同样的位置上。
姜屿臣这句话刚说完。
骆肇忽然挨着他蹲下来。
这个阁楼不仅小,地上还没贴瓷砖,黑色的水泥地板往上冒着凉凉的气
姜屿臣几乎瞬间想把他拽起来,他却执着着搭着人手背,“所以你以为在我这儿,你和大宣哥是一样的对么?”
姜屿臣看着他没说话。
“你们俩不一样,你和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自打来了这个家,骆肇从来没一口气说过那么长的话,只是有些东西确定下来,在他这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说你不是我哥,是真心的,我没办法把你当做你以为的那种哥。”
姜屿臣微怔。
骆肇抬头,从下往上仰视他,逼着姜屿臣去看他的眼。
只是阁楼里太暗了,里面的情绪无论再深邃也很难被捕捉到。
他把后面的话全吞进去,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