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这是有事?”
几人虽然对谢榕的身份不明,却还算有眼力,认得出他骑着的骏马和身上的华服。
于老头一眼便看出眼前人的不凡之处,心里暗骂对方坏他好事,面上却装作一副和善模样:“这是我新娶的婆娘,刚才闹了别扭,才让她跑回了娘家。不过现在已经哄好了……还请您让让路,让我们过去?”
哄好了?
谢榕看着他们那双作乱的手,面色黑沉冷峻,眼中一片冰冷,“松手。”
他急着赶路,也就没和他们废话,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丢给对方。
“放开这姑娘,拿着钱走人。”
姑娘的眼中骤然迸出了光彩,像是不敢相信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着谢榕看。
老头子按着姑娘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将钱揣进了怀里,眼底却满是恶意:“我要是不放呢?”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谢榕湿透的衣襟,仿佛那里面有什么世间难寻的宝物一样。
谢榕嘴角笑意嘲讽,修长的手指扯动缰绳,烈马随即跟着嘶鸣了起来,那双有力的前蹄直直朝着老头子的胸膛踹去。
“啊”
老头子吓了一跳,连忙将身旁的姑娘推了出来。
姑娘大惊失色,眼看着就要被马蹄踹到,谢榕却扯住了缰绳,马蹄又安安稳稳的放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老夫妻早已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的苍白了脸色,谢榕将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男人身上,问道:“你是这姑娘的哥哥?”
男人嘴唇蠕动,点了点头:“是。”
谢榕蹙眉看了他两眼,叹了口气,敛下眼睑思索片刻之后,手指探入怀中,下一秒,几枚闪着银光的飞镖被甩出。
两个贼心不死,想着等谢榕走后再卷土重来的老头子当场倒在了地上。
“这飞镖上面浸染了毒素,一月之内,我还会途径此地,届时,若是这姑娘完好无损也就罢了,若是你们还敢再强迫她,就不要想着我会给你们解药了。”
毒素作,两人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却没有力气说话。
谢榕见状也不停留,给姑娘留下了些银子,和一个象征着身份的令牌之后,便匆匆离去。
他走后,一直躲得老远的老夫妻这才战战兢兢的走上了前,老妇人哭着道:“我的妮儿啊……都是娘不好,跟娘回家……咱们回家啊……”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姑娘就攥着令牌,转身跑进了房里,连一眼都没有多看他们。
再次启程,谢榕的度比方才还有更块了些,刚才一直精神紧绷没有察觉,可谢榕此时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烫,脖子被刀磨破的地方也泛着丝丝缕缕的痛意。
眼见着就要到达目的地,谢榕的心却跟着悬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了西荣国士兵的声音。
或许是在印证他的猜想,一声巨响突然从山中响起,紧接着便是大水裹挟着泥沙冲过来的景象。
浑水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然后是漫天的惊呼和呼啸的浪声。
好在谢榕现在的位置处于高处,才侥幸逃过一劫。
可张枫呢?
谢榕浑身僵硬的跳下了马,目光愕然的盯着不远处的军营,眼眶很快红了起来。
高烧让他的意识有些不清楚,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勉强撑起来的一口气终于因为眼前凶猛的泥石流而溃散。
可他还没有找到张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