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伸手打了个转向,不在意的看向窗外:“不用谢,公司本身就不会助长欺压新人的风气,剩下的电视剧角色,就当是你今天的报酬。”
宋来宝和许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看到了新家的轮廓,在侯向文把车开进标志着“鸿茂名居”
的住宅区后,兄弟俩已经把脸都贴在窗户上。
说实话公司分配的公寓,虽然与徐家的别墅没什么可比性,但要比原先的租房好太多了,毕竟以后会是自己的家,就连宋来宝都忍不住有些小激动。
只要好好演戏,他也是有房一族了。
“哥,以后就住这里了吗?”
车子停在一栋楼房底下,许锐第一个下了车,仰着头看了看二十多层的高度,目光在第十六层顿了顿,准确的找到侯向文口中属于兄弟俩的那一间房子。
“应该是了。”
宋来宝摸摸他的小脑袋,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也算是熬出头了吧。
“三天后别忘了年康元导演的试镜。”
侯向文推了下眼镜,给内心火热正志得意满的卷发青年,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到时候不要表现的太差,就算拿不到角色,也要尽力在年康元面前刷下脸,让他对你有印象。”
侯向文顿了顿,也不曾有隐瞒的说:“其实我觉得你不大可能拿下角色,估计葛俊明心里也明白,但既然他还是决定要给你一个试镜名额,大概就是送你一个接触电影界的机会,这对你以后的发展很重要。”
宋来宝郑重起来,点了点头,他知道年康元导演的试镜名额一定很难得,但也没去想那么多,此刻经过侯向文这么一分析才明白过来,葛老师送的这份名额对他来说实在太贵重了。
公寓是精装修的房子,三个人收拾了一番,铺好床单被褥就完全可以住进去,等到厨房里也摆满了锅碗瓢盆后天色也不早了,侯向文嘱咐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刚住进来还没能开会,兄弟俩吃了顿盒饭就各自回房间睡了。
这一天运动量略大,宋来宝脑袋靠在枕头上就迷迷瞪瞪睡着了,到了晚上十点左右,卷发青年揉了揉眉心,慢腾腾从床上爬起来,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随后拿着整合在药箱里的一瓶药膏就敲了敲门推开。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宋来宝伸着手臂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挠了挠头,又准备小心的合上门转身离开。
“……哥?”
许锐爬起来仔细辨认了下门口的影子。
宋来宝:“……恩。”
“哥你有事找我?”
许锐松了口气,他揉了下眼睛,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小家伙本来已经睡着了,但后来听到敲门声就惊醒了,没想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吓了他一跳。
许锐开了下床头的灯,看了看表,发现是晚上十点半。
“吵到你了?”
宋来宝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今天搬家,哥俩都累得不轻,原本许锐应该一觉睡到大天明的,结果让他给吵醒了,宋来宝叹了口气,心塞的说:“没事了,哥刚才忘了咱是搬家了,还以为这边是徐先生的房间。”
许锐目瞪口呆,这是出现幻觉了啊,他眨了眨眼,转念又想了想,这都能出现幻觉,是不是哥哥真的很喜欢徐先生这个朋友?那他之前一直嚷着要搬走,哥哥当时一定很困扰吧。
许锐眼神复杂,他怕徐先生会抢走哥哥,却也让哥哥觉得为难了。
他是不是做错了?
男孩躺下来歪了下头,脸蛋贴着柔软的被子,默默地想着。
“可能是刚才睡迷糊了。”
宋来宝讪讪的揉了揉鼻子,转身关上门,“不吵你了,继续睡吧。”
房间里再度暗了下来,许锐关上床头灯,在床上翻个了身,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但精神疲惫的男孩到底还是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睡熟了。
宋来宝拄着腮帮子坐在客厅里叹气,一般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他会自觉到徐先生房间给他做推拿,但现在家里没有被做推拿的病人,自己这个前护理却不习惯了。
还得找点事情做。
宋来宝眼睛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侯向文留下的几个年康元导演执导的电影,最顶上的一个名叫《危城鹤唳》,是一部四年前的片子,曾助年康元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这部电影被侯向文特别标注,据说是年导执导的电影中,年代最为接近新片《养父》。
一个人拍摄的电影背景和偏好的演员,总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侯向文认为宋来宝或许可以通过观看这部电影,来分析《养父》的大背景。
他不觉得宋来宝能获得《养父》的角色,但试镜的时候表现的出彩一点总是好的,就算到时候年康元导演不在意,到时候几个制片人和副导演能够注意到,也是赚大了。
宋来宝盯着《危城鹤唳》想了两秒钟,伸手打开光碟,放进了dvd,没过多久华娱公司的标识在屏幕显现出来,接着就是以影帝柏安修饰演的主角视角进入的民国时期。
柏安修是十年前的天才演员,只可惜生了一副羸弱的身体,甚至前年在国外修养时,更是因为心脏病突发不幸逝世,让众多粉丝和评论家为之扼腕。
一个半小时的影片里,年康元把时代的动荡展现的淋漓尽致,更遑论还有柏安修和谷凡霜一个影帝和一个影后的精湛演技,妹妹一个眼神都让宋来宝酣畅淋漓,只觉得对方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头皮发麻,甚至看到兴奋处简直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或许更多观众看的是一个热闹,但在宋来宝看来,年康元的片子里,每一个镜头每一份表情都把握的十分合适,难怪会被称为国内第一吸金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