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有人大力踹开了房门,是萧让。
接着,萧让抓起她的手腕,差点要将她腕骨捏碎,浓烟中,他瞪着阿妧,咬牙切齿:“你敢寻死?”
阿妧被烟熏的咳嗽,她咳了两声,望着萧让,奇异地笑了:“为你寻死?你配吗?”
她不再看萧让,而是看着地上的灰烬,喃喃道:“只是烧些东西罢了,你骗我的东西,哈哈,都烧没了,烧没了……”
萧让气得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他不发一言,只是将阿妧粗暴拖了出去,半点都没有怜香惜玉。
刚将她拖到外面,他就将她推到一个战战兢兢的仆妇身上:“给本侯看着她,寸步不离!”
说罢,他也不管阿妧,就大步离去了。
阿妧站在那里,脸上已被烟熏的留下一道道黑痕,她咳的厉害,那仆妇急切道:“阿妧姑娘,你没事吧?”
阿妧刚想摇头,忽然喉头一阵腥甜涌了上来,她眼前一黑,已经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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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妧悠悠醒来时,她只听到一个仆妇欣喜道:“阿妧姑娘,你醒了。”
阿妧睁开眼,她强行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是她之前住的下人房。
自从她侍寝之后,一直是住在萧让卧房的,没想到如今,她又回到了这间下人房。
她又看见床头椿凳上,放着一套迭的整整齐齐的碧色衣裙,还放着一支缀着明珠的金步摇,以及一本簪花小楷字帖。
她怔了怔,这些东西,不是被她烧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仆妇殷勤道:“这是君侯送过来的。”
君侯送过来的……
阿妧嘴唇颤抖,失笑了起来,君侯送过来的……萧让啊萧让,你真是何其狠心!
她撑着身体,将那衣裙和金步摇,以及字帖,全都挥到了地上。
仆妇吓住:“阿妧姑娘,你这是……”
“拿走,我不要看到这些东西!”
仆妇见阿妧情绪激动,有心想逃,但君侯吩咐她寸步不离看着阿妧,她不敢走,于是嗫嚅道:“其实,萧府上下都传遍了,说君侯对姑娘好,是因为姑娘长得像云曦公主,说君侯,在拿姑娘当替身。”
阿妧完全不想听到“替身”
这两个字:“不要说了!”
但那仆妇却还在说:“姑娘应该想开点,像我们这种奴婢,身份卑贱,能当贵人的替身,也是一种福气啊,至少能保住荣华富贵嘛,难道还妄想君侯对一个奴婢有真心吗?那不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嘛……”
替身、福气、妄想、不自量力、自取其辱,一字一句,都往阿妧的伤口上戳,将她本已血淋淋的伤疤,再次戳的遍体鳞伤,那仆妇继续劝道:“阿妧姑娘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孩儿考虑啊,姑娘有了身孕,本来不用住在这下人房的,却非要和君侯赌气,不但让自己受苦,还连累了腹中孩儿。若顺从君侯,日后,也能为孩儿谋个好前程……所以姑娘就去跟君侯低个头,认个错吧,想必君侯会看在姑娘长得像云曦公主的份上,原谅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