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跟刁路鸣打球时祁越从不手下留情,冷着脸往死里扣球。
搞得刁路鸣累得双手撑大腿都没能进一个球,只能气喘吁吁地骂人,“我草泥马,祁越,你是不是看老子不爽啊?”
“注意措辞。”
祁越把篮球扔过去,砸在他的肩膀上,咕噜噜往下滚,滚了很远。
刁路鸣吃痛,骂骂咧咧几句,最后郁闷道:“我以后不跟你打球了。”
篮球滚到一双白色帆布鞋旁边,刁路鸣抬头一看,又立刻厚脸皮地笑起来,“周柠大美女,帮我把球捡回来呗。”
祁越也看过去。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紧张而凝重。
但周柠并没有帮忙捡球,也没有故意把球踢远,只是装作没听见没看见,转身走开了。扭头时脑后的马尾轻轻一甩,留下一个清瘦的,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背影。
“真调皮。”
刁路鸣撇撇嘴。
祁越:“……人家是不待见你。”
说话时嘴角已经在不可察觉间上翘,因为他也让周柠帮忙捡过球。
那次体育课解散后,周柠坐在旁边拿着小本子背英语单词,一颗篮球咕噜噜滚到她脚边。
“周柠,帮忙踢一脚。”
祁越在远处朝她挥手。
周柠愣了三秒,似乎没料到平常没说过几句话的祁越会让她帮忙。
手忙脚乱地把记英文单词的小本子揣进校服口袋,周柠站起身。
她最终还是没有用脚踢,弯腰把球捡起来,走上前轻轻一抛。
然后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落进少年敞开的怀里。
祁越:“谢了。”
露出一个笑。
周柠:“不客气。”
也露出一个笑。
虽然相处得很生涩,跟人机没什么区别,但可以对比出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周柠对待他至少像个正常同学,而不是像对待一个讨厌鬼。
由此,他大概也能弄清楚,周柠对刁路鸣没意思,甚至可能对这种穷追不舍的行为感到非常厌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次周五放学刁路鸣堵截周柠时,祁越就跟在刁路鸣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