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远揉了揉眼角,他怒气消了些:“筠儿,无论如何此事是你有错在先,冬日天气干燥,你怎可胡乱指使下人生火?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在屋里反思己过。”
“父亲!”
陆筠喊道,她过两日还和太子有约,如何能关在府里!
蒋氏使了个眼色,道:“筠儿,听你爹的话”
陆筠不情不愿地说“是,女儿谨遵爹爹教诲”
陆文远满意的点头,又看了一眼满园的枝桠,皱了皱眉,指责道:“你也是,无事院子里摆这么多杂乱的定西作甚”
他踢了一脚旁边已经掉落了花苞的一枝,道:“走路都碍事,留着做什么,干脆趁这个机会都清理了吧”
陆凝道:“可是父亲,这是我种了许久才开的”
陆文远不满:“怎么,你要忤逆?”
又是忤逆?陆筠犯了这么大的错,都都没忤逆这一个词说的重。
陆凝无声叹了口气,半晌,低声说“女儿知道了”
小厮已经将火灭了,耳房被火熏的黑漆漆的,像一片烧焦了的黑布挂在夜里,风吹不动。旁边的卧房也被染黑了一大片,像融进了夜色里,好在没有烧到里面去。
“行了”
陆文远让小厮退下,打着哈欠就往外走:“改日让木匠把房子重新修缮一番,今日都先回去”
他奔波了一天,大半夜睡个觉也不安生。
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院子里只剩下陆凝和青萝两人。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青萝问道,老爷好像忘了这院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连个清理杂物的小厮都没留下。
陆凝只说“夜深了,明日再说吧,你去拿双备用的被子,在我屋里凑合一晚”
她屋子里还有个卧榻,勉强可以睡下个人。
也只能如此了。
过了两日,木匠也没来,但二婶娘听说了消息,差人来喊陆凝过去一趟。
陆凝不明就里去了,二婶娘面色温和,却又包含担忧“我昨日出门,今日回来就听说你们院里走了水,人没伤着吧?”
陆凝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只是东西烧坏了一些”
二夫人是知道大夫人和陆筠的性子的,所以她也一向避着大夫人,免得平白招惹了人,她家老爷自是比不上大哥那般有本事。
但陆凝自回来后,在这府里也就和缮儿关系好些,所以她也不吝释放些好意,道“院子里可还方便住人?若是不方便,可来我这里暂住几日,刚好缮儿这几日才嚷嚷着要找你呢,被我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