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路遇跟着他进去,关上门倏地问了一个和徐振心情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吃饭了没?”
“吃了。”
徐振敷衍回答。回答完他往卧室走身后却没动静,转过就见路遇站在厨房门口看几秒,侧过脸看他,问:“你是不是搬家了?”
这个屋子徐振几乎没动什么,为的是他偶尔回来直接住,路遇面前能看见的是厨房,里面的锅碗瓢盆他也没带走,所以路遇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自己刚才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徐振没打算把搬家这件事告诉路遇,毕竟路遇对他来说就是床伴,解决生理需求,他们只需要一个地方做爱就行了,哪怕外面的随意一家酒店,是一个能解决私人问题地方就行,他们只需要一个地方就够了,没必要管他的家在哪,他又搬去了哪。
徐振面无表情撒谎:“没搬。”
“里面少东西了。”
路遇不解风情说。
“少什么?”
“厨房台上之前会放杯子,茶几上会有支架,阳台玻璃门通常也是开着的,电视机插头,油烟机的也拔了。”
路遇说了一堆需要细节观察的。
徐振哑口无言看着他,半天坦诚说:“搬了。”
“搬去哪了?”
“跟你无关。”
“怎么就无关了?”
“哪里有关?”
徐振稍稍不耐烦,“你做不做?”
不知是不是天色暗的缘故,路遇背对着玻璃门,衬得那碎发下的眸子像冬天里阳光下照得发亮的薄冰,看起来一股子凉意,良久路遇抬下下巴深吸一口气,抓住徐振手腕进卧室把人扯进卧室。
“你干什么?”
徐振被钳住手腕压在床上,扭头问。
窗外光落在路遇那张俊气张扬的脸上,他眼睛狭长眼皮绷紧,眸子里一星亮,紧紧盯着徐振。徐振刚要挣扎,扣住他的手自己先松了,路遇手撑在他脸侧半跪上床,没压他虚撑着身子,小心翼翼贴在他的背上,路遇沉沉吐出那口憋着半天的气问:“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都……都行……”
“那我来。”
路遇垂眼轻轻给他翻了身子,替他解开衣领的口子。
徐振觉得自己心口要炸开了。
路遇记得那一天,那是他在他爸手下挨训了一个月后拿到合作的第一天,饱受重压,只想在谈判上大展拳脚,迫切展示自己的能力,那是嫩芽卯足劲往外冲的力,积攒在骨子里的,那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吞噬骨干落下烬。路遇希望被更加重用,在那之前他从来都是轻易叫别人刮目相看的角色,唯独那一次栽了跟头。
他着看面前侃侃而谈、始终带着浅笑的男人,光落在那双微弯的眸子里,推杯换盏、举手投足间都是从容不迫。血管里膨胀的激情就好像坚硬的壁垒不攻自破,一盆冷水破下,他急得团团转,对方却高贵端着酒杯,靠着沙发畅谈,携着得胜者的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