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名呢?”
“没有。”
“你也不知道吗?”
lennox惊讶地看着他,“即使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
“他没有全名。”
阿健更正道。
lenn一愣。
“不是每一个一生都效忠于科尔森斯坦的杀手都会有名字的,”
阿健轻声说道,“很多人记不住自己幼年时的名字,入营的时候就已经忘干净了,艾伦就是这样,他的名字是后来的养父母给取的,有的人只记住了本名的一部分,比方说阿廉,还有的从来都没有过全名,只有代号,像是rec……管家爷爷也一样,这么多年他都只有一个代号,也就只有我祖母在世的时候偶尔会这么叫他,j,johnny,joe,jense,jas,除了祖父的名字joshua,叫什么的时候都有,现在想来祖母大概是希望他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然而他却一直没有选,他在我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却活得如同从来没有离开过科尔森斯坦一步。”
lennox闻言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说道。
“eden说zach的审判定在下个月二十九号。”
然而阿健只是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痕迹,“他惹过的人太多,不一定能在狱中活到那个时候。”
“如果你发话,兴许他可以。”
“我没那个意思。”
“如果你想让他死在狱中的话——”
“我也没那个意思,eva既然没有下手杀他,我就也没兴趣替她杀他。”
lennox沉默地看着他和他手下的大理石墓碑。
阿健清理好了墓碑又去整理墓前的花,他穿着花匠的围裙戴着园丁手套,八月里的艳阳下戴着宽宽的遮光草帽。
那一天的evaboronovski最终到底是没有开枪杀了zach,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姐姐eveboronovski将自己矢志不渝的爱情贯彻到了最后一刻——为了阻止妹妹被阿健拿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为了阻止eva为了拿到抗毒血清来救自己从而听从阿健的命令杀害她深爱的情人zach,她选择了抢在eva开枪之前,一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
当场死亡,一击毙命。
目睹了这一幕的zach彻底放弃了反抗,很快就被eden反扑抓获,在船靠岸后带去了fbi总部,而eva则带着剩下的幸存者们不知所踪。
“你说为什么eva会在eve自杀后反而选择了放过zach呢?”
lennox问道。
“我不知道,”
阿健实话实说道,“或许她因为eve自杀所以太过震惊了,也或许她觉得深爱的姐姐哪怕自己去死也要保护的人,她下不去手让她的死彻底白费,亦或者……”
他想起那天在船舱里,面对着失魂落魄的zach放下手中枪的eva脸上的表情,那种深刻的不甘和绝望,一瞬间和十二年前gasper惨遭灭族的那个晚上,为了给惨死的妹妹安娜报仇而对着自己举起枪,最后却又不甘地放下了的十七岁阿廉重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