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侍从互相对看,随后笑着问同伴:“你看见了?”
另一位侍从演得真切:“没有啊。”
先前问话的侍从接着演:“是啊,我也没瞧见。”
告状男人一肚子憋屈,想继续辩驳,可见两侍从双双把手摸到了刀把儿上,匆忙闭嘴变脸。
“是,许是我瞧错了,才害得几位爷白跑一趟。”
侍从鼻子里哼气:“算你识相。”
南湫看得奇了,这地方虽然人人以所谓的圣女、朱雀马首是瞻,可真要有什么事儿,也是个认钱不认理的地儿。
鹿书白伸手在南湫眼前晃了晃:“夫人,我准备收摊了,咱们回家可好?”
南湫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遍,黑白渐变的道袍上绣着太极暗纹,一头短发蓬松清爽,除了穿着和说话方式,整个人都与这些本地人格格不入。
“鹿书白,你挺能编啊?”
鹿书白笑得温和:“抱歉,实在没能听懂。我这人记性不好,还失忆了,还望夫人见谅。”
这一口一个夫人的,南湫听得实在别扭:“你叫上瘾了是吧?”
鹿书白显得有些局促:“方才分明是夫人你说的一家人,我想家中只我一人,若是一家那必然是新过门的妻子。”
说着,还从算命桌底下摸出把油纸伞,青天白日艳阳高照,忽然就撑开了。
南湫看不明白:“你撑伞干吗?”
鹿书白回得不紧不慢:“方才与夫人说话,我掐指一算似要变天,所以提前打伞。”
他抬手挥了挥,不过并不是冲着南湫,而是一直等在南湫身后的两位客人:“抱歉了二位,今日收摊,要算命请明日再来。”
两客人嫌弃地瞪了眼挡在队伍前的南湫,暗骂一句甩袖走了。
南湫心境还算稳定,要不然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得疯。虽然有旭舟的前车之鉴心里多少有点儿数,可真发生了还是觉得恍惚。
变成玩偶已经够离谱了,现在又是什么?角色扮演吗?
鹿书白把摊子上的东西收进包袱里,单手撑着油纸伞走到南湫跟前却没有靠近:“夫人,要不要与我一同撑伞?”
南湫蹙着眉,对于面前的鹿书白他心里没底。如果真的存在平行世界,那他现在遇到的还真可能不是一个人。
他看了眼天气,阳光刺眼,蓝天白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没有红色极光,也没有因为幻觉而出现的鬼眼。最重要的是,万里晴空哪里像是要下雨?
“不用了,你自己撑吧。”
如果是平行世界,那么有了鹿书白也就有可能会出现另一个于怀安和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