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簡挑了挑眉:是不是有點遲鈍啊?
一般人不是看見就要叫了嗎?
他現在拆穿她是不是不太好?
周鳴玉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顫抖的聲音問楊簡:「大人究竟想要做什麼?我是跟著祝當家來的,她要我給清河郡主送東西,若是見我這麼久沒回去,肯定要來找的。大人放了我吧,我一定不會多說的。」
她試圖再把原之瓊搬出來。
楊簡道:「現在放了你,你回去也遲了。」
周鳴玉連忙道:「我就說是我自己找錯路了,所以晚了,不會抖出大人的。」
「找錯路了?」
楊簡輕輕笑了一聲:「這是小路,離大門近。我看你抄近道倒是挺熟練的。」
他笑得周鳴玉心裡發毛。
這什麼冷麵閻王?
誰給他取的這樣名不副實的外號?
這分明是笑面虎!
周鳴玉飛快解釋:「我手裡抱著的東西重,一路過來實在拿不動了,看這裡似乎能過來,便走著試試。」
「對,你還抱了件箱子。」
茂武拿著箱子過來,楊簡的手放在那箱子的鎖扣上,問她:「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周鳴玉哪裡知道?
她還沒來得及看就被楊簡抓住了。
這裡頭的東西不知道要不要緊。如果祝含之和原之瓊之間有什麼秘密的關聯,在裡頭放了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那她小命鐵定保不住。
周鳴玉果斷推卸責任:「我不知道。祝當家只說讓我送給郡主,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楊簡問:「是祝含之給的,還是原之瓊要的?」
周鳴玉道:「不知道。」
在不知道那箱子裡到底什麼東西之前,她絕對什麼都說不知道!
楊簡輕輕笑了笑,伸手拉開了那個鎖扣。
周鳴玉的心砰砰跳。
楊簡瞧了一眼,還伸手進去查看了一番,最後又將箱子合上。
他讓茂武把東西放在一邊,又問了周鳴玉一遍:「大晚上的,你送這麼沉的東西來找原之瓊,不奇怪嗎?你沒問過祝含之?」
他聲音里聽不出情緒,周鳴玉摸不准,只得道:「我只是按照祝當家吩咐辦事。」
楊簡似乎又笑了一聲:「祝含之要你做什麼,你都聽嗎?」
周鳴玉道:「我在繁記做工,自然是要聽的。」
楊簡問:「這樣明事理,方才怎麼不聽我的?」
周鳴玉心裡在咆哮。
有完沒完了!
楊簡從前也算瀟灑爽朗的性子,怎麼如今這麼難纏,一句話揪住人把柄,半天都不肯放過?
周鳴玉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想到今日下馬車時,想寧願被楊簡抓去都不要和祝含之再下棋。
報應!
這就是報應!
周鳴玉乾脆把裝傻示弱這條路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