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戈林问。
“听说他的罪行……嗯……这种虫大家都避之不及,像您这样体面的律师阁下还是不要接触这种虫才是。”
说着他往四周看看,见没虫注意这里,压低了声音说:“也有说他是得罪了什么有势力的虫,所以才被关进来的。我们这里的虫都说,和他扯上关系的话准没好事。”
戈林透过墨镜看着他,他想起已经被迫辞退的保镖虫和戴留斯、因为严冬的到来马上要缴费供暖的无虫打扫的别墅、自己赔付完客户日渐减少的存款,和已经莫名其妙接不到任何案子的自己……
戈林牵扯了下嘴角,半开玩笑道:“那您又如何得知,我们不是同病相怜呢?”
“戈林·莱韦措,法院那边派过来的律师虫,可能您的案子辩护工作今后要由我来负责了。”
戈林对房间里的靠在椅背上小憩的雌虫说。
帮戈林拉开门的狱卒虫已经松开了手,门“砰”
的一声关上了。
屋内的空气潮湿,阴沉且昏暗的氛围将霉味扩散开来,但对戈林来说,心理上的不适远大于生理上的。他开始无意识地抠着变凉的手指上的死皮。
“您好。”
雌虫立即睁眼眼睛坐直身体,“里夏尔·帕彭。”
他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浅蓝色的卷头凌乱,有些像长毛猫的毛一样打了结。他的黑眼圈也重,透过飞扬的粉尘看他有些灰头土脸的。雌虫的眉眼锐利,嘴唇下方还有一颗小痣像没洗净脸一样坠在那里。
不过即便他现在很不体面,也并不影响戈林的分辨——他应当是一只很漂亮的虫。
“您方便和我说明一下情况吗?”
戈林拿出终端准备记录。
“该说的我早就已经告诉法官虫了。”
里夏尔说,“您看卷宗就可以了,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请您相信我的能力。”
戈林抬起头,盯着里夏尔的眼睛,“卷宗上说你当街袭击公爵的长雄子伊泽·冯·巴托尔迪,给他造成了精神上的永久伤害——你到底做了什么?”
“忘了。”
里夏尔淡淡道。
“提醒一下,你和律师虫说的一切都不能成为呈堂证供,他们录音了也没用。如果您不信任我的话,我实在没办法帮你。”
戈林想了一下,把椅子朝里夏尔的方向挪动了一下,放缓了语气,“那您是否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巴托尔迪家呢?”
“不知道。”
里夏尔说。
“麻烦您再好好想想,”
戈林循循善诱道,“因为恕我直言,您目前被判的刑罚有些严重,如果您有什么线索烦请告知我。我在尝试寻找辩护的切入点。”
“你找不到的。”
里夏尔说。
“为什么?”
戈林笑道,“您不要因为案件和阁下相关就搞性别歧视嘛,您可以信任的我的专业素养。”
“是吗?”
里夏尔话里有话地说,“那您怎么还没解决自己的问题呢?”
破局(修)
“什么?”
戈林抬头看向他。
“让我来猜猜您——一个曾经小有名气的律师雄虫,这段时间都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