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只看钱给了多少,根本就不管说亲的好坏,之前就有小娘子上当,她把男方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嫁过去,根本就不是那样。
把她撵出去,也好过村里再有人受骗。
媒婆知道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只能拍拍身上的土,一溜烟的就跑了。
狗蛋娘冷哼一声,还远远的在后面喊,“要是再来我们村,少不得拿大棍子把你撵出去!”
她家里可是有两个闺女呢,平日里也是疼得很,要是被说了王锤子那样的人家,她不定多么难受呢。
媒婆不明白,怎么就给林春燕说了这样的亲,就直接被撵了出来,引了众怒。
回去之后,又添油加醋的和王锤子他们一家说了这情况。
“这可不是我不帮着说,实在那家人太刁蛮,不——是那个村子的人都很刁蛮!我说亲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家,连家门都没让我进呢!”
王锤子听了也十分不爽,自家可是有三个儿子,嫁进来保证不会被欺负,他们能看上林春燕,她还不赶紧烧高香。
少不得他亲自走一趟,只是白费了给媒婆的那几个大钱。
张大娘去了码头,来的次数多了,她和周边摆摊的人也熟悉了起来,没来之前的拘谨。
一放松,那爱吹嘘的毛病就出来,和那金娘子吹捧,说她家的林春燕能做出比宋娘子家的鱼肉羹更好吃的拆鱼羹。
“味道那是一顶一的好,比那宋娘子家还要好喝的很,就是那天说的拆鱼羹!”
金娘子不信,“那鱼肉羹可是宋娘子家祖传的,多少人都说好喝,想要仿了去的人多了,也没人能做出来她那个味道,你女儿那什么拆鱼羹是什么?”
相处时间久了,金娘子也看出来张大娘有爱说大话的毛病,一分的东西能硬生生说成七八分。
张大娘见她不信,着急起来,“我家燕娘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胡说,她是真能做出来那味道。”
金娘子转了转眼珠,故意拿话激张大娘,“要是这样的话,能不能让你家燕娘来帮我做几个菜?”
原道是她家老太爷要过生日,逢十的时候都是要大办的,可她的手艺也不怎么样,每次都要从外面请厨子。
家里的老太爷就喜欢热闹,特别是他过寿的时候,那定是要办的风风光光,请厨子的价钱都是给的最高。
张大娘想了想,不敢做林春燕的主,“等下半晌她过来的时候,我替你问问,不过先说好了,我家燕娘手艺好,一点也不比那些厨子差,要给的份例是一样的。”
金大娘没在这种事情上和她计较,林春燕敢不敢接还是一回事呢,何苦现在计较这个。
要是真做出来比宋娘子的鱼羹差不多的羹来,那她给了钱也不亏。
鱼肉羹好吃,但是价贵,就是他们家,也只老太爷和家中小孩才能多吃上几口。
若是林春燕真能做成,那来他们家席面的人不就都能吃上,到时谁不说一句他们家阔绰。
林春燕的摊子每日的人都络绎不绝,来买豆干的,田螺,小螃蟹的都不少,这些都是家中有余钱的人家。
也有一些豆大的小孩,每日吸溜着鼻涕在摊子周围,眼馋的看着别人买东西。
这时候的零嘴有限,他们能买得起的更少,也从来不像有钱人家的小郎君,能吵着要着吃。
发现这摊子上卖香豆干,还是给别人洗衣裳的李娘子家中小儿,他家日子过得辛苦,爹早早得了病,撒手人寰,只有李娘子拉扯着他长大。
两人成日里吃的也算不上好,不过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穷苦人家,李小郎君也并没觉得他比别人少了些什么。
只是这日他出去玩的时候,见一摊子前聚了不少人,空气中还飘着一阵一阵的香味,李小郎君就忍不住挤到人群里。
林春燕看他可爱,就给他一豆干,让他拿着吃。
李小郎君拿着那豆干,一溜烟的跑回家,递给了正在浆洗的李娘子。
“这是从哪得的?”
李娘子的手成天泡在水里,指关节都变得肿大起来,接过之后也不吃,先问了李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