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像是笑出眼泪,抬手擦了把,眼眸还是水盈盈的,“真亏钟老师能陪我做这种事。”
原来她也知道是“这种事”
啊。钟念说:“如果可以,我是不会答应的。”
“那为什么不拒绝?”
“……”
因为你都那样请求我了。
钟念这么想,没能说出口。
“钟老师……”
秦欢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她这段沉默的含义,笑着别过耳畔的头,“你以后有孩子,肯定是那种溺爱型家长。”
“以后”
吗……钟念有一刹那被她的轻描淡写刺痛。
这是秦欢的无心之言,但更能说明,她从没想过这个“以后”
应该包含她吧?
“那要让你失望了。”
钟念反驳的话语里带着刺,“我不喜欢带小孩,应付不来。”
“哎,明明是老师。”
“老师不代表喜欢带小孩吧?”
“那就是说……”
秦欢面对她没什么好气的回应,却明快地笑起来,“只是对我特别纵容吗?”
钟念哑口无言。
结论是对的,推导过程却跳跃得让她想不通。
秦欢不需要推导过程。
尤其是喝醉后的她,比起逻辑性,好像感性和直觉更占上风。
“我说对了。”
秦欢宣布胜利般这么断言,语气里有着上翘的得意。
她靠近一步,轻而易举地将两人间的距离抹去,稍稍俯身,在钟念绷紧身体时,又停留在咫尺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侧。
“你就是特别纵容我。”
现在的城市里,是看不见星光的。因此秦欢微微含着水光的眼眸,就越显得湿润明亮。
犹如倾泻的繁星之河。
钟念又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凝滞的对视里,这份安静就如同默许。
那片璀璨的光芒被细密眼帘掩起,又好似摇摇欲坠地要洒落下来,几乎将下方遥望的她淹没。
这应该是那天之后,秦欢第一次要亲吻她。
钟念这么想着,有一瞬间,神魂和身体仿佛短暂地分离。思绪被拉的很长,长到四周都陷入寂静……直至与秦欢微微诧异的眼神相触,看见她眼底映出的、小小的自己,才脚踏实地回到这个世界。 江水静谧地流淌。
树荫里的蝉鸣、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还有不远处街道上车流行驶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