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忬潼眼里的耐心,已经在一点一点地淡了下去。
她立刻意识到,他们现在好像找不到沟通的方式。以及大部分时间都这么觉得,她和周斯宴只要凑到一块,三两句就会闹到不可开交。
周斯宴听到她的语气稍有不耐的起伏,他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可他又忍不住去想——
宋忬潼能够在很累的时候早起,为了回复一句周谨安的消息,也可以去到周家找他;可从不会顺手和他说一句早安。
甚至这些天,他什么也没交代,整日泡在公司里,也没等来她的一条消息。
她根本不在乎他。所以,即便他哪天真的不见了,她也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周斯宴有种克制不住要将她绑起来的冲动。
想她哪也不能去。
可他同时也知道,他们只是协议上的夫妻,他能一时占着她,可他捂不热她。
他们现在勉强算炮友。
周斯宴越想越烦,心里憋着口闷气,无处可撒。
直到听见宋忬潼再次开口的声音,她冷淡道:“你今天状态不好,我们就先不聊。手上的伤口记得擦药,主卧留给你,我今天到客房睡。”
周斯宴身体一僵,刚抬头,宋忬潼很快就离开了这里。扶梯而上,甚至没给他出声说话的机会。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在厨房里似乎失去了方向感,他要做什么。
迷糊抓到一点,周斯宴就立刻抬腿去找盛面的碗,把他自己弄的很忙的样子,来不足心中的空荡感。
可又抬头看着扶梯的方向。
不知不觉,面已经有点坨了,与酱汁拧在一起,他有一刻看去,食欲全无。
本来是要告诉她一声,过几天要到法国出趟差,或许去的时间比较长,让她安心在家里等着。
回来就是婚礼。
可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口。
周斯宴转身将冷掉的面倒回锅里,想了想,最后抬腿回到主卧。
-
翌日一早。
宋忬潼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太亮。蒙蒙地,但也已经是七点多。
冬日里的天,亮的总是特别晚。
她下床去将落地窗前的帘子拉开,屋内透进了微弱的天光。
屋外正好在此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宋忬潼往下扫去,屋子的落地窗侧对着别墅的大门门口,白色的路虎揽胜前下来一个穿西服的女人,上前迎人。
宋忬潼在上面瞧着,皱了皱眉。
直到屋檐下的男人露出头来,司机下车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然后绕到后备箱去。
周斯宴留在原地,和女人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宋忬潼见女人抬手挠了挠头,她这里看的不太真切,但女人依稀好像笑了笑。